罢。
最近封随正是为感情之事焦头烂额时,自己懒得同他计较。
“好,”杨俊奕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挥手道:“封兄,下回见。”
封随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隔壁桌的两名书生还在高谈阔论,一人举杯吟酸诗,一人在旁摇头晃脑的附和,扰人至极。
只是这两人不觉得自己吵闹,还当自己是怀才不遇的惊世之才,只等着伯乐听过他的诗,来认定他这匹千里马。
指尖微动,两粒花生米飞射出去,一颗正中吟诗之人的牙齿,一颗正中附和之人的持杯的手。
“嘶,什么东西!”
“哎哟,我的牙!”
“黄兄,你牙流了好多血。”
黄姓书生只觉门牙一痛,他连忙拿手去捂住,却忽得见手上留了好多血,但好在牙未掉。
否则,他要是缺了颗牙,日后还怎么去书院读书!
“快,咱们去药堂看看。”
两名书生狼狈的起身,跌跌撞撞的结账走人。
这一幕恰好被悠闲饮茶的杨俊奕看了个正着,他撇了撇嘴,收回视线。
作为读书人在外却嚼口舌是非,毫无礼仪规矩,真真儿是白读了书。
“嘶,什么破茶?”挑剔的杨大公子嫌弃的将茶碗丢在桌上,起身拍了拍衣摆,嘀咕道:
“看了热闹,也该回去了。”
要不是为了看封随的热闹,杨俊奕当真觉得与封随出来还不如在家中陪着杨君君说会儿话。
他家阿弟的脸捏起来又软又嫩,说话也甜滋滋的,可比跟封随这个冷面人相处不知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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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马车车轮轱辘的声音在山间小道里响起。
怜秋一手撑着头,一手掩着嘴打哈欠,半垂着眼,没精打采道:“还有多久才到。”
“快了,公子。”琴书回道:“约莫还有一刻钟。”
一刻钟。
那便要不了多久了。
怜秋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用手拍拍脸,让自己醒过神来。
“秋哥儿。”
顾山同顾梦生在同一马车里,顾月则跟怜秋坐在同一辆马车。
“什么?”怜秋看向她。
天气骤然转凉,怜秋穿得比之前厚了些,一袭雲缎锦衣,袖口,腰间勒着系带,既方便在山中行走,又将匀称纤细的腰肢勾勒出来,细腰长腿,瞧着好看得紧。
顾月扭了扭身子,按捺不住道:“自从上次你吩咐木头不去送饭后,这些天你跟封秀才当真是一点联系都没有啊?”
“嗯。”怜秋将手肘搁在琴书肩上,漫不经心道:“我都说了要换人,还跟他联系做什么。既然下定决心就果断些,省得牵扯不清,让外人看了发笑。”
“就是。”琴书狗腿附和:“姓封的眼神不好使,公子不要他是对的。”
见主仆二人一唱一和,顾月颇为无语。
“成吧,你说什么是什么。”顾月岔开话题:“二叔今日叫你去白云观真是让你去相看人家啊?”
“嗯……”
说起这事儿,怜秋表情有些古怪。
九月初一去白云观祈福是顾家向来有的行程,从他娘还在世时便一直这般遵循着。
前日顾梦生回来时表情便不太对,紧接着便对怜秋说有一好友家的儿郎与怜秋岁数差不多,长得也是一表人才,颇会读书,问怜秋想不想与他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