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秋凶他:“谁让你替我接的,我还没跟大嫂道谢呢。”
聂希棠笑道:“我替你谢过了。”
“哼,那你还不早拿出来给我尝尝。”怜秋故意道:“你是不是故意不给我,想挑拨我跟大嫂的关系。”
哥儿要找茬时,无论怎么做都是错。
聂希棠虽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下意识示弱道:“怎会,我只是急着跟你坦白,不然你若是从别处得知,又要说我瞒着你。”
怜秋似有若无的瞟他一眼,不曉得信了还是没信。
林容叫人送来的是桃花糕,这会儿桃花开得正艳,做成的糕粉粉嫩嫩,闻着清香扑鼻,单是瞧着便知道有多甜。
怜秋捻起一块,小小的咬了一口,不知为何却覺得没有以前的糕吃着甜。
他又咬了一大口,聂希棠怕他噎着,递了茶在唇边,轻声道:“慢着点吃。”
怜秋覺得还是没以前的甜,他皱着眉就着聂希棠的手喝了口茶,将嘴里的糕点顺了下去。
没什么胃口,怜秋便将剩下的半块糕顺手塞进了聂希棠嘴里,见聂希棠皱着眉吞下,他心头又好受了些。
成亲前这人还会装□□吃糕,成亲后怜秋才晓得这人觉得糕点太甜,压根不爱吃。
一手撑着下巴,怜秋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不晓得是不是他与林容说了怜秋爱吃甜,聂希棠觉得这糕比以往还甜些,艰难的将喉间的甜腻咽了下去,聂希棠回道:“三日后。”
怜秋一愣,心想:
三日,
未免太快了。
……
许是三日后要去铳州的决定太过仓促,鸿景帝遂准许聂希棠在家中养精蓄锐,不必前去上朝。
于是这三日里,怜秋和聂希棠又黏在了一块,琴书这样不解风情的人看了都牙酸。
“太子殿下明日便要走了,也不晓得公子会不会伤心。”琴书担忧道。
安澜坐在石凳上,安静的绣着花,一脸淡定道:“太子殿下英勇无双,定然能平安归来,公子肯定也相信太子殿下。”
安澜觉得公子至多前几日不习惯太子殿下不在身边罢了。
“是哦。”
琴书给安澜挑着线,乐道:“朱家军都跟着,太子殿下肯定不会出事。”
安澜是给琴书绣的绢帕,问他想要什么样式,琴书见什么颜色都好看,于是便把所有的线都给拿了出来,让安澜给他绣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漂亮山鸡。
这山鸡尾五光十色,琴书挑的眼花,有些累了。
瞄了一眼怜秋紧闭的房门,琴书纳闷道:“安澜,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见着小公子?”
“小公子?”安澜一愣,骤然笑开了:“那是小皇孙。”
“小皇孙也是小公子。”琴书反驳。
安澜不与他争辩,轻笑一声,随口回道:“快了吧,可能等太子殿下回来就怀上了。”
“哦。”
琴书挠了挠头,信了。
一想到能见到小公子,琴书圆乎乎的眼更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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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希棠走的那日,怜秋和顾梦生去送他。
这还是怜秋头一回见他穿着铠甲,聂希棠坐在高头大马上,铠甲泛着凛凛寒光,眉眼冷峻,气宇轩昂,有些不像他夫君了,而是大盛的太子。
就在怜秋恍惚时,聂希棠的目光落了过来,眼中冰雪骤化,怜秋觉得又是他夫君了。
“在府中等我。”聂希棠嘱咐道。
怜秋朝他挥了挥手,点头道:“我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