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聶希棠刚走时,傅明旭来找过怜秋,据说这厮自从回京后便被他哥傅明轩叫去大理寺中做副手。
说是副手,实则打杂。
傅明旭潇洒自由惯了,岂能受得了一直使唤,但是他一有反抗的意思他爹就用“今天就要为民除害”的眼神看着他,怕他爹当真要死手,傅明旭最后还是捏着鼻子干下去了。
在大理寺中见惯了尸体,傅明旭觉得自己身上都有了尸臭味儿。
所以当聂希棠跟他说,让他陪怜秋玩儿时,傅明旭简直像是一只被拴在木桩多年的土狗,一朝解放,恨不得带着怜秋撒欢,把京城玩儿个遍。
怜秋跟着他出去了三天后,回来便让琴书以后看见傅明旭前来便回绝。
非是他不喜欢傅明旭,谁受得了头一天刚爬完山,第二天又去骑马、射箭,第三天还要去登梯赏景。
怜秋实在累得慌。
“咦,我还道君君急着成亲,他怎地又不选夫婿了?”怜秋奇怪道。
离开柳縣时,怜秋还记得杨君君说要早些找个如意郎君嫁出去,所以他上月才在信中问了这事儿。
谁知杨君君竟又说不急着嫁人了。
怪了。
“许是杨公子觉得还是得好好挑挑。”安澜接话道。
“你说的有理。”怜秋赞同的点了点头:“我在柳縣多年,也没瞧着有几个顺眼的人。”
否则他也不会被聂希棠骗着成亲了。
“君君性子太乖,还是得让杨大哥帮忙看着。”怜秋对安澜道:“去给我拿纸笔来。”
他要回君君的信。
怜秋捏着信纸的手紧了紧,輕“啧”一声。
不晓得聂希棠什么时候能回来,他想在京中给君君挑个夫婿,还得让聂希棠帮着掌掌眼。
~
日子静悄悄的又过去半个月。
这日天光晴朗,怜秋坐在院里晒太阳。
他最近不知为何很是嗜睡,好在如今铺子有顾梦生看着,府里有王管家帮衬着,他过得还算自在,多睡会儿也无事。
“公子,尝尝膳房新做的糖渍桃儿。”
琴书用勺舀起一块腌渍后的桃块儿喂给怜秋吃,这碗特意放在冰中冷过,现在天热吃着正好解暑。
怜秋輕轻的咬下一口,只觉身心舒适。
“味道是不错,不过—”
一手搭在软乎乎的肚皮上,怜秋皱眉道:“琴书,你说我最近是不是胖了些?”
别人家夫君久而不归,独守家中的妻子大多形销骨立,孤枕难眠。
怜秋也想聂希棠,可他能吃能睡,甚至好像还比以前更胖了些,这等聂希棠回来,他要怎么解释才能聂希棠证明自个儿真的不是没心没肺。
届时那人恐怕又要说自己不在乎他了。
怜秋想着就头大。
“没胖啊!”
琴书一脸茫然,他眼里的怜秋一直没变过,依旧貌美如花,怎么会胖?
“是吗?”
怜秋纳闷的捏了捏肚子上的软肉,他怎么觉得以前肚子上揪不起肉来呢?
“当然啦!”琴书又舀了个桃块喂给怜秋,笃定道:“公子胖了我定然能看出来,我瞧着没胖,公子自然就没胖。况且我觉得公子若是能再圆润些便更好了,老人们都说圆润些有福气。”
琴书笑得傻憨憨的,怜秋心头被他哄得舒坦不少。
捏了捏琴书的脸,怜秋乐道:“你倒是越发会说话了。”
琴书仰起脸,衝着怜秋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