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互相伤害了好一会儿,顾月收敛了嬉皮笑脸,正经问道:
“你如何想?要不再问一次?”
“不要。”怜秋否决。
“咦?”顾月又问:“那你是要换人?”
寂静一瞬,怜秋怏怏不乐的将脸搁在双臂上,低声道:“不知道,容我再想想。”
“好吧,那你在想想。”怜秋心情不好,顾月看了也难受。
她家秋哥儿从未心动过,于情感一事一窍不通,遇到封随这样需要猜测心思之人,实在难以理清。
“无事,不高兴咱们就换人。”顾月心疼道:“柳县人多,实在不成咱们去京里挑个,你要是喜欢书生,京里更多。”
被顾月的话逗笑,怜秋心情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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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
平常这个时候怜秋早已入睡,今夜他却睁着一双眼盯着床帐顶部难以入睡。
“那你呢?”
“那你可心仪那人?”
脑海中不停的浮现封随的质问,怜秋不得不承认顾月说的话应该是对的。
封随就是想让自己承认心仪他。
“混账东西!”
怜秋从床上坐起,猛锤床板几下,越想心头越气。
凭什么!
封随凭什么敢算计他!
一边拒绝他,一边又想骗出他的话来!
可恶至极!
“不成,”黑夜中,怜秋的眼里却冒着惊人的火光:“我还真能被你拿捏了不成。”
区区一个赘婿。
哪儿有让他腆着脸去哄的道理!
行!
喜欢装是吧!
“好。”怜秋磨牙:“我倒要看看,你要装到什么时候去。”
“咚!”
想明白之后怜秋直直的躺了下去,掀起被子将自己盖住,斗志昂扬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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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封随同样未眠。
他坐在床边,眉头紧锁。
白日的闹剧,恐怕已经惹恼了顾怜秋,自己的话未说完,恐怕以退为进的拒绝让顾怜秋萌生了退意。
“明日且先问问好了。”看着洒在床前的月光,封随喃喃道:“实在不成,便再送两封信去。”
总不能叫人当真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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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两人外,今夜还有一人痛得睡不着,那便是挨了琴书两脚又被封随暗伤的李春秀。
他躺在屋中痛得翻来覆去,吕水陪在他旁边,心疼道:
“怎地伤得这样厉害,你若听我的又何至于受这苦。秀哥儿,你不能只看封随现在是穷了些,得看以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