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秋没好气的把聶希棠的手上拍了一下,瞪着一双通红的眸子,发脾气道:“我不想跟你说话,你出去。”
“你还没同我说为什么要裝病。”聶希棠低声道。
怜秋咬着唇将脸扭到一邊,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眼眶流下,将床上的锦被打湿,他也不说话,就无声的哭着。
哥儿雖没哭出声,但看着实在可怜,心头有些钝痛,聶希棠也不再多问,只用自己的衣袖给怜秋擦着泪,低低的说着好话哄人:
“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直说便是,莫要憋在心里。我瞧着你哭,心里难受得紧。”
自从曉得自个儿夫君是太子后,怜秋心里便一直悬着,他不敢像原来那般自在同聶希棠说话,却又总覺控制不住情绪。
他的夫君,怎么就偏是太子呢。
在成親前怜秋挑夫君为的就是有个人能听他的话,疼他爱他,现在这人是太子,封随明明就是他心中的夫君人选。
这人怎么就成太子了,现在怜秋连说句话都怕自己说的太重,不知何时得罪了人。
谁敢同太子闹脾气?
“没惹我不高兴,”怜秋吸了吸鼻子,避开聂希棠的手,自己用袖子擦了擦泪,瓮声瓮气道:“我就是不舒坦,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怜秋克制住脾气,用一双泪盈盈的眸子看着聂希棠,有些恳求意味道:“夫君,我不是故意骗你,只是不曉得该怎么同你说,你莫要记怪我。”
不对。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聂希棠心头一凛,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讓怜秋竟然还朝他道歉。
成親之前,这哥儿当真是一句软话都不肯对他说,更别说成親之后了,对他指使起来更为顺手,何曾这般客气过。
气氛沉默下来,怜秋迟迟没听着聂希棠的回答,心中很是忐忑。
这人该不会真的在心里怪他吧。
“哪里不舒坦,是身子不舒坦?”聂希棠平静道:“还是看着我不舒坦?”
怜秋一噎,霎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是心里不舒坦,”怜秋沉默良久后,寻了个借口:“这几日心里不知为何难受得很,我又不知道怎么回事。”
聂希棠问:“为何不早些时候同我说。”
怜秋答:“我怕同你说分房,你心里乱想,便想了这么个法子。”
聂希棠:……
忍住想要闭目叹息的冲动,聂希棠耐着性子说:“我是说,你为何不早些同我说心里不舒坦。”
怜秋:……
他瞎编的话早些时候怎么说。
还没等怜秋找好借口,下一瞬便被人给抱了起来,聂希棠用的是抱小孩儿的姿势,双手一手拖在屁股后头,一手搂着怜秋的腰背。
“你干嘛,”怜秋踢了踢腿,涨红了脸道:“我自己能走。”
两人以前在关在房里这样抱也就算了,现在自己都准备跟他和離了,还被这样抱着在府里走,这不是讓人看笑话吗。
不管怜秋的挣扎,聂希棠面无表情的问等在门外的琴书、安澜二人:“公子今日可食了晚膳?”
琴书和安澜对视一眼,琴书开口道:“还没呢。”
怜秋自从得知真相后就心烦意乱,哪里吃得下东西。
聂希棠吩咐道:“讓人将晚膳送到院里去。”
语气太过冷淡,琴书打了个激灵,立刻道:“是。”
话落,聂希棠抱着怜秋往两人的院子走去,余下琴书拍了拍胸脯小声跟安澜说道:“不愧是太子殿下,他一说话我都有些害怕呢。”
安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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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秋本不欲吃饭,但是聂希棠见状要喂他,哪儿能讓他动手,无法,怜秋只能将就着吃了些。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将裝病的事给糊弄过去,怜秋见聂希棠好似并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