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希棠半点不尴尬,云淡风輕道:“父皇太过吝啬,没给我几日假。”
“十日还算少?”聂景晏瞧他一眼嘲讽道:“当年我与容娘成亲,可只有五日假。”
“那是你干活儿太慢。”聂希棠讥讽道:“你若是能快这些,父皇不就多给你几日假。”
聂景晏:……说不过。
“成了,别一来就欺负你哥。”林容劝架道。
两兄弟嘴上都不饶人,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林容已经习慣了,每回聂景晏说不过,晚上都要与林容好好诉一回哭,弄得林容哭笑不得,所以成亲后两人拌嘴,她都会劝着。
怜秋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嘴角带着笑,他还挺喜欢兄弟之间亲昵的吵架。
“秋哥儿,”林容问他:“来京中这些时日可还习慣?”
怜秋也不怕生,笑嘻嘻道:“习惯着呢,多谢皇嫂关心。”
林容见他生的好,又是个胆子大的,心头也很是满意。
“对了,”怜秋瞄了一眼林容微微鼓了一点的小肚子,一拍脑门:“我听夫君说大嫂懷了让人给送了些燕窝来,他们说懷孕的人吃那个好。”
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林容面容更加柔和,朝怜秋輕笑道:“你有心了。”
她怀孕才三月,还没有显懷。
“若非我如今懷了,该带着秋哥儿在京中多转转才是。”林容可惜道:“秋哥儿在京中可有认识的人,不若我让母家的妹妹带着你四处瞧瞧。”
这是她和聂景晏的第一胎,两人都很是重视,林容近来几乎都不出门。
“皇嫂,不用麻烦。”怜秋羡慕的看了一眼林容的肚子,笑嗬嗬道:“我堂姐住在京中,她对京中很是熟悉。”
见怜秋并不是个扭捏之人,林容便点点头,应道:“那便好。”
两人在勉王府待了一下午,吃了晚膳才慢悠悠的回府。
马车上,怜秋神情呆滞,似是在想着什么事儿出神。
聂希棠惊奇的看了一眼,笑问:“你在想什么,怎地呆呆傻傻的。”
被聂希棠一说,怜秋很快回过神来,瞪他一眼,不忿道:“你才呆傻,我在想事呢。”
“在琢磨什么?”聂希棠问他。
眼睫微垂,怜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纳闷道:“你说,我什么时候能怀上?”
他与聂希棠做那事儿的次数不算少,而且每回那人都弄许多东西在肚子里,照理他也该怀上了啊?
抬眼瞅了聂希棠一眼,怜秋忽然语出惊人:“夫君,你有没有看过大夫啊?”
聂希棠一顿,刹那间便明白了怜秋意思,他哭笑不得道:“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行?”
“也不是不行,”素白的手摩擦着下巴,怜秋眼神躲闪的瞄了一眼聂希棠,犹犹豫豫道:“不若你让大夫给你开点药,咱们试试能不能早些怀上。”
理清怜秋话里的含义,聂希棠一时无言,半晌后才问道:“你去瞧过大夫了?”
“你什么意思!”怜秋炸了:“我瞧什么大夫,我身子好着呢!怀不上肯定是你弄进去的东西有问題!”
聂希棠难得没让着怜秋,寸步不让道,沉声道:“缘何就是我有问題,以往皇宫里的御医给我把脈时,都说脈搏强劲有力。”
怜秋叉腰,不服气的看他:“反正不能是我的问題,大夫说我身体比牛还壮!”
两人互相对峙着,谁也不让人。
若非还晓得在大街上得注意着些,两人恐怕已经大吵一架。
待马车进了王府,车轱辘还未停稳,便听得里头传来太子殿下的蕴藏着怨念的一声吩咐:
“且让人寻大夫来!”
不等下人应声,里头又传来一声娇喝:“找来就找来,让大夫瞧瞧到底谁有问题!”
下人们面面相觑:……这中气十足的,谁病了啊?
冤种大夫匆匆背着药箱赶来时,怜秋和聂希棠坐在太师椅上,齐刷刷的朝他看来。
目光中蕴藏着激烈的火光,好似要非要争个谁对谁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