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秋不晓得。
待众人各自散去,怜秋和封随回房时,他可算是找到两人独自相处的时候,便质问道:“封随,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什么?”封随一怔。
细细想来,他的确还瞒着怜秋不少的事。
譬如他并不晓得自己是不是当真父母双亡,流落来柳县也并不知道是什么缘由。
怜秋踮起脚,攀着封随的双臂与他对视,表情严肃道:“你说过你不会再瞒着我其他事,你还记得这话吗。”
封随:……
沉默片刻后,他幽幽道:“我说的应当是从那以后不会再有事瞒着你。”
“混蛋!”怜秋气得扑上去咬他脖子,怒道:“我就知道你有事瞒着我!”
封随将人抱了个满怀,眼中带笑,轻声哄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忘记跟你说了。”
“你瞒了我什么?”怜秋仰头看他。
封随稍一用力,将怜秋抱起放在美人榻上坐好,坐下与怜秋紧挨着,又将一手揽着怜秋的腰,一手握住人的手后,方才淡定将自己失忆的事慢慢说了出来。
“我醒来时,身上还有许多血污,以防万一,方才编了这么个身世。”
怜秋的视线落在封随的脸上,杏眸里晦暗难明,即便是封随也一时难以看出他的想法,心中猛的一沉,将人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封随难得有些紧张道:“夫郎,你我昨日才成亲,你今天不会就要抛弃为夫吧。”
“封随,”怜秋眼神怪异的看着他,话语里没什么情绪道:“你不会当真是大伯那东家要寻的人吧?”
“不知。”封随坦诚道:“不过我觉得有些可能。”
怜秋抽了抽手,但封随握得太紧,他抽不出来。
他瞧了瞧封随,又问:“你不会当真是京中权贵子弟吧?”
不知是不是心里有了猜测,怜秋越瞧越觉得封随应该来历不凡,想他初次见到封随时,就觉得他气势不凡,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少爷。
而且按大伯所说,封随要当真是京城权贵的子弟……
怜秋心头一哽,只觉头疼不已。
他家虽在柳县还算说的过去,可若是比京城的富人则还是有差距,更遑论要是当真跟官宦人家扯上关系……
怜秋心头不愿。
他之所以找赘婿本就是为了不将自己置于下位,可若是封随的家世比他好上许多,到时京里的人一来,又岂能有他说话的位置?
似是看出怜秋的纠结,封随吻了吻他唇角,声音轻柔道:“这都是你我的猜测罢了,或许我不过本孑然一身,只是不小心从山崖摔下后失了记忆。还是说,夫郎要因着我失忆就将我丢弃?”
封随每每柔下嗓音说话时,便带着几分惑人的气息。
怜秋咬了咬舌尖,坚决不让自己陷入温柔陷阱之中。
迟迟没有得到怜秋的回应,封随心里也开始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你……不会原先家里已经有人了吧?”怜秋犹豫道。
这个话本他好似听过,忘记是杨君君还是琴书同他说的了,恰好就是一位失忆的书生郎与一名哥儿成亲后,书生郎忽的被家中之人找了回去,这才知晓书生郎原来早就娶了妻,最后哥儿的身份一下便从正室位置跌成了妾室。
怜秋可接受不了。
“不会。”封随坚定道:“我只你一人。”
怜秋觑他一眼:“你如何保证,你没了记忆你如何保证,而且我瞧你昨夜熟练得很,不像是初次。”
封随严肃道:“那是因着我提前看过画本学过,我发誓我只秋哥儿一人,如若不然天打雷劈。”
封随心知他昨夜动作便不算熟练,只是秋哥儿也不会,便觉得他老练了些。
怜秋依旧怀疑的上下打量着封随,半晌后才哼唧两声道:“成吧,不然你要真被天雷劈了,我只会拍手叫好。”
坏哥儿,当真是一点也不会心软。
“哎,”怜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瞧着封随无奈道:“你这算不算是骗婚呐?”
封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