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将小女孩儿的话听了进去,纷纷朝着封随骑马去的地方追去,一边追一边在嘴里喊着祝二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吉祥话。
封随也没让他们失望,也不知袖里藏了多少铜钱,掏了不少铜板往下撒去。
众人拿了钱嘴上便说得更欢了,吉祥话不断,一直到顾家门外,封随下了马进门才消停下来。
封随一路走到顾家正堂,怜秋站在里头等他。
哥儿今日抹了口脂,唇比平时还艳些,眉眼如画,穿着一袭大红喜服,一见他来杏眸便微微弯起,好似已然等了他許久。
封随心中稍动,脚步急促的上前同怜秋站在一块。
“等久了?”他悄声问道。
怜秋輕輕摇了摇头,也小声回道:“没有。”
既是入赘,怜秋便没有戴盖头,他臉上的红晕遮不住,只觉烫得他都快晕过去了。
定然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所以自己才会头昏脑涨。
绝不是因着封随今日相貌太俊,眸里太过温柔所致。
“行了,快别看了,拜堂了公子,姑爷!”
这句话落,堂内众人哄堂大笑,怜秋悻悻收回视线,捏着红绸的手紧了紧。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在高亢的唱词声中,怜秋和封随对拜,众人的起哄声中,二人眼里皆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柳意明作为顾家的客人和柳老爷一起来参加怜秋的成亲礼,他看着两人相携出来敬酒,又瞧着怜秋臉上幸福的笑意,心头像是被醋腌了一样。
又酸又涩,只觉不应該,站在怜秋身旁的人分明該是他,而非封随。
没关系。
他抿了一口酒,面无表情的想:怜秋不知晓许多男子的真面目都会在成亲后暴露,等他过上些时日就会发现封随这人的不好,两人指定会要不了多久就会和离。
待怜秋和离后,便知晓送上门的男子没什么好,他的机会就来了。
怜秋和封随两人在顾梦生的带领下,同他平日里的生意伙伴介绍封随,三人压根没注意还有人不合时宜的打起新婚夫夫和离的主意来。
否则按怜秋的性子只怕当场就要将人给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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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将客人全部送走。
怜秋和封随两人都喝了不少的酒,怜秋酒意上头,脸上泛着酡红,封随瞧着好一些,虽眼里也有了三分醉意,但面色瞧着还算好。
桌上的大红蜡烛摇摇晃晃,怜秋和封随坐在凳上,封随提起酒壶倒上两杯酒,递过一杯给怜秋。
烛火映照下,凤眸显得格外温柔。
“夫郎,”封随輕声道:“该喝合卺酒。”
怜秋低下头看着杯中的酒,长长的睫毛輕轻眨动,杏眸泛水,低低的“嗯”了一声。
两人喝过交杯酒,怜秋手里的杯子被封随接过随意的放在桌上。
“夫郎,”封随又道:“该就寝了。”
就、就寝……
怜秋心头有些害羞,面上却强自镇定的点了点头,应道:“是,咱、咱们该睡了。”
话刚落下,他便被人横抱在怀中,怜秋惊呼一声,赶忙抱住了封随的脖颈。
“你、你干嘛,吓我一跳。”怜秋不满嗔道。
封随不语,抱着怜秋往床边走去,轻轻将人放在了床上。
哥儿许是有些害羞,眼神不自觉的躲避着不肯与他对视,封随轻笑一声,身子往下压去,一手落在怜秋的下巴上轻轻抚摸着:“秋哥儿,我都唤你夫郎了,你是不是也该换换称呼。”
换、换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