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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00(第2页)

“看看谁能先杀了叶珉。”杨心问低头啄了啄陈安道的唇角,接着道,“这是你我的胜负。”

三日后,论剑大会的开坛祭天仪式在争鸣台举行。

两方石桌缺胳膊少腿,下面各包了两个垫桌角的麻将,杨心问趁人还没来掀起来看了看,一个“发”一个“红中”。

等几位长老来齐,坐在了同一条长凳上,那长凳看起来寒碜不说还嘎吱作响,几个老头老太坐上去都心惊。

祭坛小得更是惊人,那甚至是个可以手拿的铜鼎,就放在了那残疾的石桌上,插上的香是浮图岭一文钱一把的那种便宜细香,甚至不舍得多用几根,就孤零零地点了一根来,放在长老桌前,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插香如何能只插一根?”于明真人张若朝摸着胡子道,“三香分别代表天、地、人,三者和谐共生,万事方能顺遂,境界才能通达,你这只点一根香,却是只敬天不敬地。”

开坛的长老正是烦得很长老秦葬,他闻言便拧眉:“祭天祭天,只敬天又怎么了,烦得很,再叨叨你来。”

张若朝的神色一滞,面露不快。

杨心问都没见过这么草率的仪典。那炷香一边燃,秦葬在一旁高声念祭天词,因为那香是在太细太短,祭天词刚念一半就烧没了。

香没了,秦葬顿了顿,随后毅然放下了大典,拿起了另一册卷宣读:“本次论剑大会,在雒鸣宗海岸秘境进行。共二十二名与会者,两人一组,在秘境中较量——行了,睡不醒长老,带他们过去吧。”

海之靠在后面的石墙边打哈欠,单腿站立,另一条腿屈膝顶着墙,站没站相,披袄跟缝在她肩上一样愣是掉不下,闻言摆摆手道:“跟我来。”

没人跟她去。

所有弟子和长老齐齐愣在了原地。

须臾,随着张若朝一掌拍下,人群骤然沸腾起来!

“什么!秘境?不是擂台赛吗!”

“两人一组?为什么是两人一组?这该怎么组?”

“这是谁决定的!哪有这样的!次次都是擂台单人赛,怎么忽然就变了!”

张若朝愤怒道:“简直是胡闹!”

他说着一边用余光觑着其余几位长老,等着他们一同起身主持公道。可定睛一看,霈霖仙人闻芠稳坐如山,仿佛根本没有听见;雒鸣宗的那两位自不用说,季闲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察觉了他的视线,头埋得更低了,剩下的陈安道慢慢地站起了身,行礼后温声道:“这是晚辈向雒鸣宗长老提议更改的赛制,于明真人可有见教?”

沸腾的人群霎时鸦雀无声。

张若朝也愣神片刻,随即道:“那也没有这个道理,论剑大会几十年的规矩如何能说改就改?”

“论剑大会的规矩向来是由主办的宗门决定赛制,从未规定过只能有一对一的擂台赛。”陈安道转过桌来,从秦葬手上接过了那本册子,摊开放在张若朝面前,“长老请看。”

张若朝细看,发现这《论剑程式》上当真有一句“一应事由全权由主办宗门决定”。再一细看,他娘老子的,是去年三月新编的册子,也就是去年的合会上决议出来的。

谁不知道这三年的合会都是陈家一手遮天!

“……实沈长老!”张若朝合上册子,再不看了,“你不仅以长老的身份参加论剑大会,还篡改赛制,究竟意欲何为!”

他这一说,下面的弟子有细声碎语地议论起来。

“就是就是,看到长老我们怎么敢出手?”

“实沈长老连灵脉都没通,一对一哪里是我们的对手?”

“连事先知会都没有,这里头必然有鬼。”

“他都开口了,那雒鸣宗长老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何来的篡改一说?”陈安道垂眼,“晚辈不过是向雒鸣宗宗主一个提议罢了。”

张若朝冷哼:“提议?这雒鸣宗向来喜欢省事儿,若不是你施压,他怎可能费力去开秘境?”

陈安道摇头:“晚辈不敢,这样提议,也不过是出于一些小小的私心。”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众弟子:“我对雒鸣宗宗主说,如今妖邪横生,又有邪修心怀叵测,各地的寮所司正和提灯士都身处暗礁险滩,危机四伏,要面临的往往不是明面上一对一的对手,而是那些防不胜防的伏击。”

“那又与这次大会有什么关系?”

“长老稍安勿躁。”陈安道笑道,“如今听记寮人手不足,亟待有能有为的年轻修士加入。”

众弟子的细语骤歇,皆屏气凝神,隐隐意识到了陈安道要说什么。

连张若朝都微微睁大了眼,面露喜色。

果然,随后便听陈安道说:“此次论剑大会夺得头名的一组,在下恭请此二人直入听记寮,担任司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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