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和赌桌之间有一条线,黑色的电线。
她笑了笑,依然没说话,但是突然啪啪两瓣,牌箱的底座被取掉。
牌箱有个底座,摄像头就在底座里头。
刚才还凶残又暴力,几招之间干翻三个荷官,但此刻的聂太端庄优雅,脸不红气不粗,抚摸着那只牌箱,就仿佛抚摸着世间最珍贵,也最华丽的珠宝。
这是她跟闻家二太的第一次交锋,但当然,也应该是最后一次。
彼此并不认识嘛,她侧眸:“这位太太,您认不认识,这个东西是什么?”
哗的一提,摄像头已经在桌子上了,而因为她是轻轻提的,没有扯断线,她再顺着线捋,一路把摄像的线全捋了起来,再问:“它又是做什么的?”
Ram举拳头,在用英文喊:“thisischeating!”这是作弊。
hank也是英文:“thisisanunfairpractice。”
一帮古惑仔是讲粤语的:“录像设备,他妈的,赌场带头作弊。”
董爷枪管一转,直接瞄准了闻家二太:“他妈的,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
他在刚才,是真心实意准备要赴死的。
他这一生活的轰轰咧咧掷地有声,他虽然没有教育好儿子,一帮手下也都是些歪瓜裂枣,可他们会打人,甚至会杀人,可全凭一个义字,活的光明正大,也恨鼠辈。
而他早就赢了,因为陈柔是他的孙子,阿远是他的小孙孙。
他只是因为贪心不足,就想膈应一下尔爷,也还想多看阿远几眼,于是赖活着。
可是让他今天死,他毫不犹豫,他愿意为了陈柔的任何事而付出代价,站出来埋单。
可他妈怎么能是赌场带头出千,作弊呢,他妈的,他就算死,也要多捎几个。
就这位吧,闻家二太是吧,他要拉她下地狱。
怕他冲动,要乱开枪,尔爷手依然捂着董爷的枪管。
同时他举起拳头,喊出了那句:“闻氏赌场,公开作弊。”
这还用说,古惑仔们齐声大吼:“闻氏赌场,公开作弊。”
当然,这时赌场的打手们也纷纷掏枪了,但尔爷顶了上去:“闻氏赌场,公开作弊!”
好吧,董爷虽然不喜欢低头,只喜欢突突人,可也放低枪管,顶了上去。
他也跟着大家一起喊:“闻氏赌场,公开作弊。”
尔爷再说:“闻氏赌场公开作弊,我们要上诉葡府,取缔它的牌照。”
古惑仔们也说:“上诉葡府,取缔牌照。”
二太没有恶意的,真没有恶意,也只想恭送聂太离开,来个合家欢。
可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她丢了夜光杯,转身就跑。
现场所有人,包括尔爷,董爷,能走不能走的,全部追出去了。
但有一个人,虽然心思差点要被污染,但依然坚守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那就是王宝刀,他被一群人踩在地上,但他小心翼翼的,捡起了二太握过的酒杯。
又一个人的指纹到手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