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瑜闭眼又睁开,他压住心中的酸涩,强硬的挣脱被抓住的手推门而出。
蒋延下意识起身要追,可想到段瑜说的协议止住了脚步。
他说的是什么协议?
——
从公司出来,段瑜开上自己的小黄车直奔别墅,一路上呼吸急促,头脑混沌,他很少有这样不理智的时候。
虽然整间屋子都在他穿越过来的时候翻找过,不过段瑜决定这次在仔细寻找一下那份协议。
他知道,沈凌柯不会撒一件这么容易戳穿的慌事,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和蒋延真的签订了什么协议。
这一次,段瑜翻找的很认真,仔细到每个小抽屉他都会观察有没有暗格,即便他看不出来。
按照自己的性格,这份文件自己一定会好好保管。
窗帘,浴室,挂画,所有的地方被翻了个遍,最后,段瑜看着首重的协议苦笑出声。
没想到,这文件就这么毫不掩饰的摆放在书架上,而自己却从来没有注意过。
这份协议很薄,只有十几页,可段瑜却觉得重于千金,心中像是压了一块重大的石头,让他疯狂想要逃离。
一切都和沈凌柯说的重合。
夕阳余晖透过窗前,将一抹光亮洒在纸页上,也洒在他的面庞,将一片阴影打在文件上。
一页页翻开,看着自己熟悉的签名,段瑜的心逐渐沉到谷底。
原来,真的只是一场交易。
另一边,蒋延接到阮于寒的电话前往静语轩,这是一处茶室,闹中取静,这么多年,他们最常来的就是这里。
“我一猜你就是这个表情,听说沈凌柯回来了,你千防万防到底是防不住他啊。”阮于寒喝了口茶,装模作样的给蒋延也倒了杯推过去,还不忘扎心道:“怎么样,你老婆对他是什么态度?”
提起这个,蒋延脸色显然不太好,一路上,他都在想段瑜突然提起的协议到底是什么。
偏偏沈凌柯一回来就提起。
“你们不会要离婚吧。”阮于寒打趣道,在对面撇来冷刀子时识趣的收住了嘴巴。
“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你们这么多年不早就脱离协议关系变成真爱夫夫了吗?你慌什么,你俩是真爱,段瑜不会抛弃你的。”阮于寒好心安抚道。
听到协议两个字,蒋延眉心微动,就听他继续道:“说来也巧,好像还有2个月就刚满5年整了,沈凌柯莫非是想趁着这个时间搞鬼?”
“你弄的那份协议销毁了没有?”阮于寒托着下巴好奇道。
“什么协议?”蒋延拿起桌上的茶水低声问,他连协议的具体内容都不清楚。
“我艹,你连这个都忘记了?你是不是连老子当年为你挨打的事情也忘的一干二净了?”阮于寒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猛地拍案道:“是谁当年突然抽风找我帮你抢婚,是谁死活要把段瑜绑在身边,然后连夜制定了一份五年协议?”
蒋延淡定的看着眼前的人,眼里不见丝毫感激,冷漠的模样深深刺痛了好兄弟阮于寒的内心。
“你这样活该被段瑜抛弃!”阮于寒被气得直戳肺管子,说出了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
“协议的内容……是结婚?”蒋延想了想道,这似乎更加印证了自己强取豪夺的事实。
“呵,你自己拟定的谁清楚?嘴巴当年闭的跟铁桶一样什么也不说,就一个劲的要人家段瑜跟你结婚呢。”
阮于寒阴阳怪气的翻了个白眼,虽然已将过去了好多年,可一回想起当年的那副场景,依旧觉得那很——荒谬。
在他出国旅行刚回来的第二天,蒋延一个电话将自己叫到他家,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不修边幅,甚至可以说的上是颓废的蒋延,和平日里一丝不苟的人大相径庭,像是个酒鬼一样。
他满身酒气的坐在酒瓶堆里,双眼通红,隐隐挂着泪珠,似乎刚哭过,死死盯着手上的项链,窗外是暖阳,屋子里却是阴冷的吓人,然后不等他动作直接就给他抛了个核弹说要抢婚!
还是抢TM的段瑜和沈凌柯的。
作为将来要继承医院的阮于寒一眼就断定出蒋延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
人家两个青梅竹马结婚是早晚得事,你个水火不容的死对头掺和什么啊!
咱们两伙却是是势不两立的状态,但也没有坏到要破坏人家婚姻的地步,出于道德考虑,他难得苦口婆心的劝说钻进牛角尖的蒋延。
也不知道是哪步出错,聊到傍晚,两人当即拍案,明日就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