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控制不住地吞了吞唾液,视线直勾勾,让人发毛,他顿了顿,轻声问:“冷不冷?”
林砚摇了摇头,他嫌沈涅挡住太阳了,踢了下沈涅的膝盖,示意沈涅让开。
沈涅被踢得双膝一软,或者是为了掩饰什么,骤然跪在了地面上。
林砚微怔,慢半拍移了移身体,错开沈涅。沈涅却先一步牵住了林砚的手,那一次牵手过后,沈涅总喜欢握林砚的手,林砚也没在乎,任由着沈涅牵着,他抬起下颌,像是只晒太阳的小猫,餍足地眯了眯眼睛。
林砚的手刚泡过水。
肤色冷白,根根分明的指骨关节透着些粉意,触感越发接近冰凉的玉石。
沈涅吞了吞唾液,又道:“怎么突然跑到水里了。”
林砚不想说话,抬起下颌,支了支旁边的花。
沈涅轻声询问道:“花掉进水里了吗?”
林砚点了点头。
沈涅直勾勾地盯着林砚的手,嘶哑出声:“我能亲一下你的手吗?”
林砚微怔,跟个受惊的猫似的缩回手,浑身像是炸起了毛。
沈涅重新握住了林砚的手,抬起眼睛,湛蓝的眼睛里倒映出林砚的面容,他知道林砚总是心软的,小声祈求道:“我就亲一下,殿下。”
林砚盯着沈涅看了会,勉强点了点头。
沈涅被林砚勾得神魂颠倒,他跪在地面上,如同膜拜神明似的亲上林砚的手指。温热的气息擦过林砚的手背,他有些痒,缩了缩手,又被沈涅抓住了手指。
阳光慢慢移到天幕西边,林砚浸在暖黄的光晕里,雪白的面颊上似乎也蒙了层昏黄,垂下来的瞳孔因为光线的缘故,变成了琥珀色,显得温和又包容。
沈涅感觉自己没用多少力气。
但林砚瓷白细腻的手上,已经多出了些红痕。沈涅呼吸急促了些,他抓着林砚的手,询问林砚的意见:“明天我带你见一个人,殿下。”
林砚点了点头,他收回手,准备离开。
沈涅站起身,他亦步亦趋地跟在林砚的身后,又牵住林砚的手。
林砚轻飘飘地瞥了眼沈涅,没再抽回手,似乎想到什么,询问道:“明天要见谁?”
沈涅正视着林砚,温声道:“我的母亲。”
林砚微顿,望向沈涅。
沈涅轻声地解释了事情来龙去脉。
那场跳楼,沈父因为误食很长时间了致幻药物,以为索菲亚跳楼离世,但索菲亚成了植物人,近几年,莫名恢复了神智,只不过神经受损,半瘫在床上。
沈涅当时还是个孩子,他虽然是明面上的继承人,但沈父掌管着沈家,小姨又掌管着皇室,跟在他身后的人也不值得相信。
沈涅发现索菲亚给他留了张纸条,要他去帮忙找森*晚*整*理蔷薇·罗特。
因为蔷薇·罗特恋爱脑的名声,又因为纸媒上索菲亚和蔷薇惯来是“看不上”的关系,沈涅不抱希望地去了爱尔德家族,却得到了那位夫人的鼎力支持。
十几年后,索菲亚的身体情况恢复得不错。索菲亚原本住在实验室,这几年,又搬到了爱尔德家族的庄园。
第二天,林砚跟着沈涅去拜访了索菲亚。
爱尔德庄园位于郊区北部,森林又密又高,攀爬在树木上的莬丝花并不明艳,反而透着股阴森的血腥感。
高空上漂浮着几只离线的风筝,风筝浮得又远又高,势要比雀鸟飞得要高。
索菲亚靠坐在床前,她行动不便,没有下床,湛蓝的眼睛落在林砚的身上,温柔地笑了笑:“我听小涅说过你,小砚宝宝。”
林砚没被长辈这么亲密的喊过。
他微偏了下脑袋,瓷白细腻的面颊上浮现出红意,连耳尖都透着粉,但还是乖巧地应了声。
沈涅稀奇地望着林砚,眼睛都要黏在林砚的身上。他其实没看过索菲亚几次,带林砚过来,也只是为了加深和林砚的联系,没成想会看见这样的林砚。
但他又想起柏珩也喊林砚“宝宝”,脸色霎时有些阴沉,但目光还是紧紧黏在林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