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没有回应。依旧只有雨水敲打铁皮的声音,像谁的指尖不耐烦地叩着桌面。
“……过分。”他喃喃道,突然笑出声,“既然你死了,凭什么管我的死活?要管我的话就站在我面前骂我啊!”
最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潜入了异能特务科。
冷冻舱里的少女安静得像个假人。
太宰的指尖隔着玻璃描摹她的轮廓,从睫毛到唇角,每一寸都熟悉得令人窒息。监测仪器规律地响着,心跳曲线平稳得像个谎言。
“你知道吗?”他对着空荡荡的实验室自言自语,“我现在每天都会尝试一种自杀方法。”
“跳河,割腕,吞药……”他歪着头,露出天真又残忍的笑容,“但每次都死不成呢。”
“你说,这是不是说明——”
他的手掌突然重重拍在冷冻舱上,震得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
“你根本就没死透啊?!”
在被警报声惊动的警卫到达之前,太宰最后看了她一眼,最后冷笑一声像来时一样无声地离开,随便找了一处河堤,面无表情地跃入湍急的河流。
“她绝对还在看!”当晚,浑身湿透的太宰把玻璃罐砸在吧台上,纸鹤们惊慌地晃动,“织田作你摸良心说,这周你写小说卡文时,有没有突然刮过一阵特别准时的穿堂风?”
织田作默默把被吹翻的稿纸压好:“……巧合吧。”
“那我被追击的时候敌方子弹突然卡壳又怎么解释?”
“可能是枪械故障。”
“那——”
“太宰。”织田作突然打断他,“如果她真的在看着,为什么不出来承认?”
吧台陷入沉默。
织田作看着太宰通红的眼眶,沉默片刻,推过去一杯加冰的威士忌。
“或许……”他斟酌着词句,“她在等我们想明白。”
太宰盯着酒杯里晃动的冰块,突然大笑起来。
“想明白什么?想明白她死了也不放过我?”他的手指收紧,玻璃杯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还是想明白我根本——”
话音戛然而止。
他松开手,任由酒杯滚落在吧台上,酒液洒了一地。
“算了。”他轻声道,“死了就死了,那种没良心的骗子,死了最好。守护灵什么的,别笑死人了。”
但吧台下的手悄悄攥紧了那只纸鹤,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身侧的织田作将威士忌一饮而尽,他放下酒杯,看着手边的手稿。
《杀手与鸟》最终章
「后来杀手活得很长,总在黄昏时仰望天空。有人说他等一只不存在的鸟,但孩子们知道,金色羽毛偶尔会落在窗台上。」
——谁也不知道上面原本有关于寻找少女的杀手死亡的情节被无端出现的咖啡渍覆盖了三次。
门外,一只金丝雀站在树枝上,嫌弃地拨开一根缠绕在身上的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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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苒,四年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