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太宰的推理挺精彩,但弗吉尼亚更在意的是:原来当年大家草木皆兵生怕一个不注意项上人头就被那叛逃后销声匿迹的暗杀王摘走时,被惧怕着的两位当事人已经因为内讧而两败俱伤。一方失忆而落入黑手党,另一方更是落得死亡的下场——死亡吗?
她将手里翻转的硬币握在手心,摊开手:人像面。
魏尔伦绝对没死。
这当然不是因为硬币得出的答案。只是作为同样寄宿着特异点的身体,她比谁都清楚如果本人不想死的话,这具身体有多难杀。
她可不信魏尔伦能被兰波一击必杀,而只要他有机会至少也能释放特异点的力量,那样的话,破坏程度只有擂钵街的地步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他至少是没有达到穷途末路的地步的。
这位看来确实失忆得不轻啊。
至于中也——她微妙地想,原本以为是研究方式不同,结果这孩子根本没有被被创造出来之前的作为人的记忆,被“羊”收留后能长成现在这个性格还真是很不容易了。
他甚至比在场的各位都要更像一个真正的“人”。
在她天马行空的时候,下方已经因为兰波对“荒霸吐”的觊觎开战了。
两个少年基本是被压着打,一个比一个狼狈。恢复记忆的兰波对自己的能力“彩画集”的运用很娴熟,有空间做隔离,无论是中也还是太宰都拿他没办法。
弗吉尼亚看了看自己身体周围的金框,对自己使用了“到灯塔去”然后伸出手,果然如她所料毫无阻碍地直接穿过了金框,那层代表空间的膜被一层真空一样的隔离层挡在外面,这就是她异能中“绝对排斥”的规则。
如果她扩大范围的话,这个亚空间直接碎掉也是有可能的,不过那动静就有些大了,她暂时没打算惊动他们。
弗吉尼亚直接走了出去挑了个视野还可以的角落待着,没有出手的意思。
这两个人她不暂时太担心会不会死掉。
中原中也如暴怒的幼兽,在金黄亚空间中腾跃,每一次闪避与攻击都带着近乎狂热的战意。他从出生以来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级别的敌人吧。可以让他屈尊纡贵地将那双手从裤袋中解放出来的敌人。
太宰治则像一具被丝线牵引的人偶,以精确到毫米的步伐向兰堂逼近,脸上还挂着那种「我死了也无所谓」的微笑。
她托着腮,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膝盖,仿佛在给这场厮杀打拍子。
弗吉尼亚站在战场边缘的阴暗地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枪支。金色的亚空间在她眼前展开,大地碎裂,建筑残骸被切割、震碎、陨落。
中也拿太宰当人肉护盾的样子还是让她忍不住笑了一下,不过兰波拥有兰堂的记忆,自然不会遗漏对无效化异能的防备。
扭曲着作为异能复活的先代,手里的镰刀反而是是唯一真实的存在,而它现在沾染着属于太宰的血肉。
由于没有质量而让中也无法抵挡的空间波攻击。
由于不是异能而让太宰无法消除的巨大镰刀。
弗吉尼亚看着坐在地上宣布等死的太宰,察觉他的视线朝着她所在的方位偏转过来。
诶,虽然设置了灯塔吸引注意来降低存在感,结果这家伙的异能无效化连这个都能规避吗……或者反而引起了他的注意?对这种异能了解算不上深,弗吉尼亚在心中暗自记下,表面上却是若无其事地冲着他扬起一抹笑来。
“别看我。”她的食指抵在唇前,用口型这么说。
太宰目光闪烁着移开了视线,然后站起身宣布请求让他说服中也放弃。话是这样说啦,弗吉尼亚分明清楚地知道,他这才是准备真的去斗争了。
至此,森鸥外的第一目的大概是达成了。
弗吉尼亚仗着自己已经被发现,索性站起身坐到了钢梁上,因为灯塔还在发挥作用,兰波跟中也又开启了新一轮的混战,除了太宰以外没有人注意她。
战况焦灼,联手的两个少年也没能第一时间扭转战局。由中也分散注意,再由太宰触碰兰堂从而解除异能的意图被看穿,即便解决掉先代,太宰的拳头依旧因为兰波对空间的绝对掌控力而落空。
弗吉尼亚近乎是漠然地看着。
看着两个人眼中此时及其相似的光亮——对生的渴望。就连太宰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