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不敢立刻返回,总要驾着空车在镇上绕上一圈,装作真的回家卸货的样子。
如此往返几次,等到最后一车装完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集市上只剩下零星几个收摊的商贩。
“婶子,大叔。今天麻烦你们了,改天还来买你们的猪肉。”他们向夫妇俩挥手告别。
胖屠夫擦了擦额头的汗,憨厚地笑道:“好好好!不麻烦。大叔婶子就怕你们不来。”
银货两讫,景春熙轻盈地跳上马车。
胥子泽扬起鞭子,马儿打了个响鼻,迈开步子。少年清亮的声音在暮色中格外清晰:"回家!
马车缓缓驶出集市,车轮碾过湿漉漉的青石板路,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一路往西。
胥子泽从镇子上打听到了回庄子的路,但都是山路,而且大多都是盘山走。这些山路狭窄崎岖,布满了碎石和盘根错节的树根,马车轮子时不时卡在凹槽里出刺耳的摩擦声。月光被茂密的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只能隐约照亮前方几步的路。
胥子泽紧握缰绳的手已经磨出了血泡,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原本预估两个时辰的路程,因着夜间赶路视线不佳,加上山路比想象的更加难行,走了三个多时辰,过了丑时才勉强到了接近庄子的一座名为"青峰岭"的山头。
如果在白天,从这里望去,已经能隐约看见庄子外围的轮廓,但中间还隔着一段陡峭的下坡路,从那里回去还得有两刻钟的距离。夜风穿过林间出呜咽般的声响,远处不时传来夜枭的啼叫,更添几分阴森。
“什么人?赶紧下车!”
忽然一声厉喝划破夜空,那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几乎同时,从道路两侧的树林里簌簌冲出几道黑影,动作迅捷如猎豹。
胥子泽心头一紧,猛地勒紧缰绳,马匹受惊扬起前蹄,出刺耳的嘶鸣。借着月光仔细看去,才现不远处有三棵碗口粗的松树被人齐根砍断,横七竖八地拦在路中间,形成了一道简易路障。那些树干切口平整,显然是利刃所为。
“不好,有山贼。”
胥子泽一个翻身跳下马车,后背紧贴着车厢,用身子挡住马车门帘。他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却现除了一把防身用的短匕外别无他物。
“熙儿醒醒,有贼人,快给我一把大刀。”他压低声音向车内说道,同时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那些黑影已经在马车对面呈一字排开,隐约可见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拉着弓箭。
马车突然停止的惯性让正在打盹的景春熙一个趔趄,额头险些撞上车壁。她猛然惊醒,睡意全消,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
她迅从空间里掏出一把寒光凛凛的九环大刀,外祖父的这把刀足有三尺长,刀背上的九个铜环在晃动时出清脆的撞击声。
她将刀从门帘缝隙递了出去,同时小声嘱咐道:“孝康哥哥,不要恋战,情况不妙就朝我靠近,我们躲进空间里。”
说完,她自己也没闲着,左手抓了两包用油纸包着的迷药,右手熟练地戴上精钢打造的袖箭,这套暗器能连续射三支淬了麻药的短箭。
“哪来的狗贼!拿命来!”景春熙大吼一声,一个箭步冲出马车。她落地时轻盈如猫,双膝微曲保持平衡,右手已经按在了袖箭的机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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