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必担心会?成为自己的附庸,需要?仰望着的人?是他。
她是他的明月,是他前半生的羁绊,更是他黑暗人?生里唯一的救赎。
她不再需要?为了他所谓王权霸业做任何牺牲,做任何她不愿去?做的事。
他问?她“好吗”,他在征求她的意见。而不是直接决定。
他控制着他的霸道,为她转变了既定的计划,甚至愿意把那些深不见底的城府撕开?给她看。
容栀的心头,有如烈火灼烧着,烧得她又痛又痒。她垂首深深地看着他。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在昏暗无边的天色间。
她看到了他含笑?的眼睛。
容栀浑身一震。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咬了咬牙。
这样下?去?,她只会?陷得更深。
“我该走了。”她不由分说地拉起缰绳,就欲逃离。
谢沉舟怔怔地站在原地,一时?有些挫败。他不知道该不该去?追,亦或者应当放她走吗?
可容栀转身的刹那,谢沉舟却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的眼睛。他从未见过她流泪。
明明混合着兜帽上滴下?的雨水,可他此刻却是无比笃定,那是她的眼泪。
谢沉舟心头大?恸,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不能放她走。
他突然动了脚步。几?乎只是几?个跨步就追上了她。
而后也不管马匹还在奔驰中,他准确地捉住马鞍边缘,一跃而上。天旋地转之间,他已然接管了缰绳的控制权。
谢沉舟从背后把她圈进了怀里。
容栀声音里染了薄怒:“谢沉舟!你疯了?”他可知这有多危险?稍有不慎马匹受惊他就会?死于蹄下?。
他却异常沉稳冷静,很快就让马匹重新平稳奔驰起来。只是低哑的嗓音出卖了他的脆弱:
“能不能……不要?离我而去??”
他的唇轻擦过她的耳际,带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容栀一怔,只感觉他怀抱温暖。
如同记忆里,被她刻意模糊掉的,那些缠绵而晦涩的心动,再次从天而降,将她层层裹住。
“下?去?。”她强装出冷硬的态度,可他又怎会?看不出来。谢沉舟腿部夹了下?马腹,马匹立刻加速。
惯性使然,容栀毫无意外?地撞进了他的胸膛。
他下?巴顺势抵住她的肩窝,将她扣在胸口,两人?抱得更紧。
容栀还欲再说,谢沉舟却开?口将她话语堵了回去?。
“阿月,我曾经做错了事。你对我生气也好,怨恨我也好,不理睬也罢……但你的心在我这里。”
他目视前方,这句话说得温柔又迫人?。
“我以为,这是我们心照不宣的事实。”
容栀一口气哽在喉头,一时?间哑口无言。他怎么可以这样?总是不断地引诱她,不断地猜测她心底的想法。可他为什么从来不说?有那么多次主动的机会?,可他却从未松过口,哪怕一句我心悦你,他都吝啬开?口。
积压多日的情绪突然就在这时?,有如泄洪了的水开?闸而出。
“谢沉舟,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口口声声说离不开?我,可我为什么从来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