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喜欢我,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找萧怀朝?”
“他伤了你。”段牧席自顾自的道,“但是你却不怨他,不生气,在你的心中他就如此重要,把你自个儿的安危都比了下去。我和他又怎能相提并论?你喜欢的应该是他。”
“不是那样的,你为什么不信我啊!”胡碧珠快要崩溃了,“明明都说了只是找他算账。”
“小姐有喜欢的人,是好事,但如若因为一个男子让自己落得一身伤,伯父和行正长兄会担忧难过的。”
段牧席没有提及自己分毫。
假如胡碧珠喜欢别人,他会有什么样的心情?
他不说,就像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件事,不在乎胡碧珠的心究竟属于谁。
段牧席一点一点扯出在她手心里的衣袖,转身走的决绝。
胡碧珠的脚跟粘在了地板上一样,想动却动弹不了。
其实段牧席的表情没有什么波动,但胡碧珠下意识的就觉得,他生气了,很生气,需要她去安抚他。
她想不管不顾的去追上他,把来龙去脉统统都解释清楚。
可是段牧席离开前的那个眼神,分明写着,他在拒绝她的靠近。
她所有的示好,他都不需要,不想接受。
【糟了,咱们真的是运气不好,眼看着好不容易拉回来一点好感度,现在好像又被搞没了。】
胡碧珠难得没有反驳系统的话。
可不就是嘛。
胡碧珠叹气,垂头丧气的往芙蕖院走,决定先回去把自己的伤口收拾遮掩一番再说。
她感受着手掌之下略微嶙峋的凝固血迹,把衣领朝上拉了拉,试图盖住自己的伤疤。
在她的左胸口,离心房只有几毫米的距离,留着一道消不掉的疤。
她不知道段牧席还记不记得,在以前,他们还没有决裂的时候,她也曾为他受过伤的。
那是在他们出游回京的路上,有山匪劫持了胡府的马车。
她和段牧席拼死抵抗逃命,最后还是因为寡不敌众,身上没能幸免,带了大大小小的伤。
段牧席替她挡住了致命的一刀,没记错的话,那伤口应该在他后肋处。
她还记得那时候的天很黑很黑,路总是不平,让她走的脚疼。
背后是身负重伤的段牧席,他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而她就咬牙死撑着,把他背在背上,一步一个脚印,血滴了一路,带他回了京城。
她想,段牧席不能死,他是要做大将军的人,怎么能够还没上过战场,就被小小的山匪给搞得小命呜呼呢?
看见城门的那一瞬,她眼周一黑,丧失了所有意识。
醒过来的时候,段牧席守在她的床边,即便他自己也面色苍白,也不肯离开。
他像个孩子,泪水在看见她睁眼的瞬间滚落。
他说,“蓁蓁,你要是再醒不过来,我就随你一起去了。”
也就是在那一天,胡碧珠醒过来的前一会儿,她觉醒了系统。
她有了一个必须要完成的目标。
为什么必须要完成?
为了活下去。
因为她在倒在京城门口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