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何听澜的地方周围一个囚犯也没有,想来是特意安排的,司狱让牢头打开了锁链便识趣离开了。
待到了离得远一些的拐角处,牢头低声问道:“这位是?”
司狱捻着胡须道:“别瞎打听。”
听到动静,何听澜回头,见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少女颇为诧异。
她起身行了个男子礼,不卑不亢,丝毫不减颓势。
萧玉烟见她状态良好便放下心来,扶了何听澜一把,“何姑娘不必客气。我带了些吃食,你饿不饿?”
何听澜不动,见她没有恶意便问道:“敢问您是?”
“萧玉烟,我父王是萧承瑾。”萧玉烟回道。
何听澜自然知道萧承瑾,也知道多年前萧承瑾被废这位小郡主孤身一人被留在京城,她也曾唏嘘过萧玉烟那样小的年纪就被卷入皇权斗争。即便如此,自己和这位小郡主从未打过交道,不明白她因何来看望自己。
“原来是郡主,不知您来找何某是有何事?”
萧玉烟拉着她坐下道:“我前些日子听说了你的事,连中三元说是文曲星下凡也不为过,朝中胡乱定罪我只觉可惜……”
何听澜闻言笑了笑:“已有功名在身也不算可惜,这个结果当初参加科举之时便已料到。”
“我听闻韩大人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何姑娘可有什么头绪?”萧玉烟问道。
何听澜笑的苦涩:“事已成定局,不必再提。”
萧玉烟轻握她的手腕,“离问斩还有一段时日,我想,可以从这个检举之人入手。”
何听澜定定地看着她:“郡主如今处境也不容乐观,同何某也并无交集,为何愿意出手相助?”
萧玉烟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许是因为我有一个朋友才华横溢却无处施展,只因生为女子,我这几日在想,若是能从何姑娘这里开个口子,全天下的女子是不是就不会再被困于后宅。”
何听澜摇了摇头:“只我一人,这口子恐怕开不了,除了您,谁会为了一个不相干之人劳心费力。”
萧玉烟眼睛一亮:“若是相干呢?总有生女儿的朝臣。”
萧玉烟走之前叮嘱司狱给何听澜换床干净被褥,往裴家去了。
裴家主不明所以地看着笑脸盈盈的萧玉烟。
“郡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呐?”裴家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萧玉烟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前几日清丞哥哥亲自登门和裴大人相谈甚欢,观此情形,想来京城不日将有佳音传。”
点他呢。
裴家主了然,这是上门“讨债”来了。
“天不遂人愿,恐负了郡主盛情。郡主今日上门是为何事所扰?要是有用的上裴某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是哪里话?闲聊罢了。裴家可是书香门第,裴大公子未及冠便能金榜题名,想来其他儿女也不差。”来的这几年萧玉烟旁的没学会,绕弯子倒是学了个□□成。
裴家主尚沉浸在裴玄高中的喜悦,闻言道:“玄儿在小辈当中那是一等一的出挑,”他估摸着裴家别的小辈萧玉烟也不认识,挑了个她最熟的说道,“子喻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