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办法就这样让顾行一个人。
“不用。”顾行勉强地笑了一下,脸色还是很苍白,“我没事的。”
这句话像拙劣的谎话,许嘉臣无法信服,可他却也只能乖乖坐回去,因为顾行说不用送到电梯口了。
“昨天晚上谢谢你,还有律师。”顾行深吸了一口气,道:“可能要停很久,如果对你们的投资来说影响很差,可以撤资,毕竟----”
“你先上去休息。”许嘉臣不忍继续听,打断了他,“我开完会来看你。”
顾行带着感激抿了抿嘴,又说了一次谢谢,然后转身进了电梯间。
回到家,顾行感到全身都没有力气。他昨晚几乎没有睡,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在办公室的那一幕,对他来说的冲击实在太大。
手机在口袋里持续震动,七八个未接来电,还有一些消息。
其中Zenk的电话占了三个,信息也发了许多。他说自己先回去了,有事就告诉许嘉臣,不要太难过,会没事的。
顾行不觉得真的会“没事“,无论是有一个人在眼前停止呼吸,还是这件事发生在就诊时,对于他而言,都是消极的。
由于太过于神经紧绷,加上外面的雨,顾行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睡得并不深,反复做一些奇怪的梦,但也没有什么连贯性。
醒来时,窗外像已经傍晚一样昏暗,雨依旧在没完没了的下。顾行的腿睡麻了,歪着头蜷缩着身体,抱着毯子靠在沙发一角。
他没有什么食欲,脑子里挥之不去昨天下午的事,尽管今天在许嘉臣送自己回来的路上,他接到了沈警官的电话。
确认了死因和自己无关,李太太也坦白了他们隐瞒了病史的事。
一切并没有太多阴谋诡计,让顾行不得不感到无奈的是,他是单纯的运气很差。
接下来的一周,顾行都窝在家里没有出门,许嘉臣每天都会来报道,给他带吃的,然后陪他到很晚才离开。
有几次,他不得在顾行家的书房开会,顾行在客厅,听着他在里面的声音,觉得很过意不去。
可许嘉臣执意要这样,他每天在十二点半离开,在顾行第无数次告诉他,不用来了时,还是很固执地说:“你别管我了,我就是想来看看。”
Xfound的其他人知道了这件事,有人反对继续投资这个项目–因为这件事已经引起了舆论反应。
在顾行没有去看的地方,网络上开始有帖子讨论这件事,一开始有人说隐瞒病史不应该,慢慢开始有不一样的声音。
-我觉得这种东西就是骗人呢,说不定是吓死的啊。
-根本不靠谱,我在国外选修过心理学的,这玩意骗骗你们还好,我们上过专业课的根本不信。
-这个诊所我记得在英国也有,之前我查到过,当时差点去咨询了,还好没时间。
许嘉臣尽量屏蔽这些,可顾行毕竟是一个成年人,他避无可避地看到了,甚至在自己诊所的工作邮箱里,也有几封辱骂的邮件。
“这些人就是闲的。”许嘉臣愤愤地说道,他拿走顾行的手机,说不要再看了。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只是评论社会事件。”顾行在喝许嘉臣买来的粥,反向安抚道。
他看起来比那几天好多了,但精神依旧大不如前。
许嘉臣依旧在十二点左右离开,他要顾行好好休息,没能开口告诉他,自己为了可以每天来看顾行一眼,推掉了很多个会。
顾行持续地失眠,偶尔睡着又在梦里惊醒,他拿起手机打开又关掉,始终没学会让自己在一个人时,能好一点的办法。
在回国的飞机上,蒋赫然拿出手机看了几次。
上面显示着一个三天前的未接来电,当时蒋赫然在开着会,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按掉了之后继续开会。
等会议在一个小时后结束,他几乎是匆匆说完结束语,拿起手机走到了透明玻璃的走道,回拨了过去。
按照时差来算,现在是国内的深夜,他不知道为什么顾行会打过来。蒋赫然站在角落,回拨一次没有人接,而直到伦敦进入夜晚,国内进入白天,也再没有任何回应。
在落地后,蒋赫然接到了来自Jane的电话,他问能不能见一面。
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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