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许嘉臣这才露出一个不能判定算不算笑的表情,点了点头,说了句辛苦了。
余小姐只给顾行安排了半小时,这场会面也比想象中的要短暂和简单。在顾行脑内演示过的关于专业的讨论,并没有发生。
许嘉臣本人也依旧显得严肃,甚至有些太讲究效率,当然,看着也很年轻。
他送顾行到这一层的电梯口,余小姐并没有出现。在等电梯时,许嘉臣突然开口。
“顾医生,你的手机号码方便告诉我吗?这样可以联系。”
顾行吓了一跳,但也觉得的确应该交换,于是拿出手机,报出自己的号码,许嘉臣打了过去,然后说这是他的。
“平时我不在国内,也可以打通。”还附上了一句。
“没事,我应该不会打扰你。”顾行立刻说,“有什么我会尽量邮件联系。”他也的确想不出什么理由,他要打电话给许嘉臣。
“嗯。”
电梯很快就上来了,站在电梯里顾行给许嘉臣道谢,然后走进了电梯。
接下来的几天,顾行都十分忙碌。
其中最主要的一部分,是他要给蒋赫然出一份第一阶段的报告书。这份报告书是基于他之前的梦境测试的数据。
这类的数据存在一定程度的误差,因为梦境难以控制。
在那天他与蒋赫然吃完晚餐后,他们并没有联系–顾行认为这是对的,毕竟他还在给蒋赫然做咨询,并不应该犯规。
可另一方面,顾行非理性的想法会让他在某个瞬间,想起蒋赫然时,感到一些沮丧。
它与难过又不同,难过是直给且易懂的,沮丧是很分散的负面情绪,一点点的出现,然后又消失。
这些难以控制的沮丧,在他给蒋赫然写报告时,尤为明显。
顾行觉得自己差劲极了,因为他竟然会想:如果早点结束咨询,自己或许就能和蒋赫然正儿八经的约会了。
不是借着咨询的名义见面,不是顾左右而言他,而是就像自己小时候,看到一盘喜欢吃的菜,拿着筷子就去夹那样简单。
报告说明的那天,蒋赫然一如既往的不在,他的秘书说他去国外了,但依旧安排了通话,在顾行这边的晚上九点半。
电话准时想起,通过微信拨了过来。
“喂?”
“是我。”
蒋赫然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依旧很低沉,让顾行的心顿了一下。距离那天晚上胡乱的‘告白’,已经过去三周了。
其中蒋赫然与自己并非没有联系,他告诉顾行自己又要去欧洲了,这一次有一个百货的合作项目要谈,要呆一段时间。
他通过电话打给顾行,还说如果回来,希望可以再一起吃饭,他知道有很好吃的希腊菜。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联系,蒋赫然并不会分享生活的碎片,他也没有义务。
顾行觉得自己有些傻,活在蒋赫然用暧昧织成的大网下,十分心甘情愿地被他的人和事半笼罩着。
“我在欧洲,特地空出来了一个小时。”蒋赫然说,“报告好了吗?”
“这么辛苦。”顾行说,“嗯,报告出来了。”
他坐在家里的书桌前,在台灯下,滑动着鼠标,看着屏幕上的字。
“最近是不是天气温度很不好?”蒋赫然又问,他似乎喝了一口水。
“嗯,昨天突然很冷。”顾行继续无意义地滑动着鼠标,他的目光停留在屏幕上的一行字上,意识有些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