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昨天到今天都没有需要用到耳机,也自然没太多心情去检查,所以根本没发现,他站在柱子那边,让了让后面推着行李箱的女生。
“抱歉,我没注意到。“
“没事,你在哪?”蒋赫然问,“我拿去给你。”
顾行觉得他这样的人,不应该有这样的闲时间,也觉得没必要麻烦对方跑一趟。
“不用了,我看看自己去找你拿吧。”
“你朋友家离我家很远。”蒋赫然说道,“你在哪?”
顾行想了想,说出了酒店的名字,蒋赫然说离他不算远,要顾行等自己一会儿。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顾行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转过头,便看到蒋赫然往自己这里走来。
他似乎刚刚开完一场比较正式的会,西装脱掉了,但穿着衬衫好好地系着领带,走到自己跟前后站定。
蒋赫然太高,他看着顾行需要垂眼,身上的古龙水味有点浓,顾行微微抬起脸,看着蒋赫然。
他心里有许多疑问,比如蒋赫然为什么会看起来心情不错,为什么会能这么快就到这里?
又比如,为什么他看起来像特地为了给自己送耳机,而风尘仆仆地赶来。
最后,他看到蒋赫然笑了一下,有些荒谬地从熨烫得笔挺的西装裤口袋里,拿出顾行的蓝牙耳机,递给了自己,“没电了。“
顾行抿紧了嘴唇,接过耳机,低声说了句谢谢。
可蒋赫然似乎并没有心满意足,他往前了小半步,超过了安全距离地靠近了顾行,然后盯着他的脸,低声问:“顾医生,又不开心了吗?”
顾行一直都明白,情绪是需要出口的。
而他的情绪,在蒋赫然这个看似不太合理的‘出口’面前,又几近要溢出。更可怕的是,蒋赫然每一次都好似能发觉,并且给与一些友好举动,一些他不给也可以的善意。
比如他会低下头,语气柔和地对顾行说:“我送你回去?”
“或者带你去转转?”
最终,顾行再次坐上了蒋赫然的副驾,他依旧把暖气出风口对着顾行,然后播放令人心安的大提琴曲。
这个周六的伦敦,天气依旧很差劲,与顾行记忆里那些年没有太多差别。他往返在自己的公寓和学校之间,重复那些单调的实验。
偶尔他会在周末去吃点好吃的,也会去欧洲玩玩,但大部分时间都是看似毫无乐趣的。
“这家鱼和薯条很有名。”车在经过一片闹市区时,遇到了一些拥堵,蒋赫然突然指了指一个摊铺,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把空调又调了一下,“我以前在这边读高中。”
“哦,是吗?”顾行有些意外,他往窗外看去,看到一家围着不少人的小摊,“我很少来这边吃东西。”
“嗯,我以前和我哥哥一起在伦敦住了几年。”蒋赫然往前走了一些,车又停住,有人在过马路,“他后来在这边工作。”
顾行猛地想起,他曾经和Alice一起查的那些关于蒋家的事,多年前的那场车祸,车祸里死去的女人和年轻男子。
他没有接话。
在车外拥堵的人潮车流里,悠扬的大提琴背景乐下,沉默长达一分钟之久。顾行以为蒋赫然会继续这个话题,或者聊一些关于他留学的回忆。
可蒋赫然却只是问,“你要吃那个鱼和薯条吗?我可以去买。”
就像他和顾行在进行一场约会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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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来了!
小顾医生,要跳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