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颅的口器出两声咯哒咯哒的弹响:
“你很累,对吗?”
苍老的花朵沉默了。
碎颅点了点头:
“我懂。
“来这里的路上,我遇到了两个同样前往这个星系的塞星人,
“我一以为他们和你的失踪有关,攻击了他们,
“借助我的太阳族氏族,我的战舰获得了十倍以上的作战能力,我甚至压着他们打。
“但随后,他们的领袖赶到,阻止了我,
“而他告诉了我生了什么——
“我们正在被某种看不见,摸不着,记不得的怪物攻击,
“银河议会的创始种族,不是两个,而是五个。
“我也一样,完全记不得了。
“我能懂得你现在的痛苦,阿珀肯,”
碎颅的声音罕见地低沉、平静,完全不像平日里暴躁的样子:
“从反抗塞伯坦人的扩张开始,我们一点一点,建立起了银河系最大的政治商业联合体,以及松散的军事互助组织。
“我们拯救了无数种族,创造了无数奇迹。
“可到头来,才现原来我们最大的敌人,根本不是看得见的塞伯坦人。
“原来,我们只是桌上的一盘菜肴,
“而我们,甚至不知道食客的存在。
“和你不同,我曾经是纯粹的战士,是亚加人的氏族军事领袖之一,
“但你,你把自己的大半生都献给了银河议会,
“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陷入颓丧。”
阿珀肯的花瓣慢慢展开,在水面放平,沉了下去。
它的触手伸出水面,出低落的声音:
“是的,碎颅,
“我承认……我有点,难以接受这一切。
“那么你呢?
“你不感到颓唐和痛苦吗?”
碎颅摇了摇头:
“不。
“你感觉到的,我都能感觉到,阿珀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