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荒谬的想,这个村子里每个人都心怀鬼胎,他们算计自己,算计爷爷。
到头来,居然是一群亡灵在帮助自己,替自己度过难关。
想来,那时敲柜子的鬼也是在提醒她,包括吓走两个恶人的鬼也是在帮助她。
这种感觉十分微妙,只要想到那些鬼极有可能是她逝去的亲人,她便什么都不怕了。
虽然他们骤然贴脸,还是会吓自己一跳。
再次回到徐家上榻安寝。
再天亮,已经来到了爷爷逝世的第五天。
今天林夏有所准备,她刻意叫上村长,带着徐文光他们三人一同回去。
起初村长不太情愿,自打林夏摊戏那一出后,村长一直都避着林夏,轻易不在她身前露面。
今日一事,还是林夏一早将村长堵在房里,他才不得不跟过来。
一进院子,村长这眼皮就直跳,不好的预感袭来,他只能靠吸烟缓解压力。
林夏也没急着发难,她一边清理火盆一边烧纸。
这期间,院子里没一人敢讲话,林夏偏头瞥了村长一眼,她状似不经意开口问道:“村长,你说其他人为什么不来看看爷爷?爷爷生前就爱热闹,等他‘寿终正寝’却无人来看他,该有多伤心?”
听她这一番话,村长举着烟斗的手一抖,不少猩红的烟丝掉落,在地面上风一吹就散成了烟灰。
他尬笑一声:“来,怎么不来?等头七,头七那天没人敢不来。”
林夏没接这话,她手下烧纸,动作慢吞吞的,等村长松了口气,刚吸了口烟之际。
就听见林夏继续说。
“我还记得小时候,护林员是光鲜工作,那时候爷爷有十几个工友,他们与爷爷共事这么多年,竟然也不来看看吗?”
听了半天,村长可算是听明白了林夏的意图。
他耷拉的三角眼一凝,悄悄打量林夏一眼。
她这是。。。。。。,知道什么了?
村长一言不发吸着烟斗,半天他张口说道:“他们也惦记着你爷爷呢,那天跳摊戏的可都有他们。
夏夏你忘了?”
跳摊戏是自发的,谁跟谁关系好,谁愿意送谁一程,谁就穿上戏服,带上鬼面,除了伴奏的乐器团是村里专业的班底,剩下没谁是固定的人选。
听他这话,林夏眉毛一撇,这老狐狸,要想从他嘴里套出点话可真不容易。
林夏变了脸色,她惊喜转头,灿烂一笑。
“真有这事?那徐叔还记得都有谁吗?我以后好替爷爷偿还这份恩情!
人情嘛,总要有来有回。”
徐文光还在场,他似乎是看出了自己父亲的为难,他张张嘴,欲言又止。
林夏视线一转,落在了徐文光身上。
“阿光你也知道?那你告诉我吧?”
被点到名字的徐文光赶紧低头,一言不发。
村长暗瞪了他亲儿子一眼,转头刚要解释,再次被林夏打断。
“哎?我记得爷爷有老相册,这样,我去找找相片,到时候徐叔指给我看,告诉我谁对我们家有恩,好不好?”
说着,林夏就起身往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