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远走后,我就开始打给一个重要的人。
他是我师父。过年后就搬到江左去了。
好一阵儿,电话才接。
他开口就说:“对不起,晓东,我刚才给你师母在做按摩,她的腿有点肿。”
我忙说:“严重不?”
他说:“就是有点浮肿,每天需要按摩才舒服。”
“哦,那就辛苦您啦。”
“不辛苦。”
对话这么久,他也没说其他话,我知道,他一定不知道消息。便说:
“报告师父,我那个问题解决了。”
他一听就明白,兴奋地说:“那太好了,太好了啊。”
说完这句,那边没有声音了。
我猜想是师母在叫他,肯定有什么事了。
果然如此,师父说:“我以后再跟你说,你师母要上卫生间了,我去扶她。”
电话挂完了。
我的心空荡荡的,仿佛一下空了。
师父啊,师父,你到江左就不同了。周围尽是陌生人,也听不到什么消息,每天就变成了保姆,照顾师母成了你唯一的生活内容。
心在往下滑,但我的电话还没打完。
我又查找那些该打的电话,比如应该给财政局长张文杰送去及时的祝贺,还有我老领导——培训学校的闻主任,还有文化局的孙晓波局长……
直到上班,我的电话没打完,信息也没回完。
我给陈秀敏打了一个电话。
她说:“打了你好几下,一直打不进。恭喜恭喜啊。”
我笑道:“我确实一直在打电话,感谢你啊。下午我就不来上班。明上午再过来。”
她说:“同志们说要买束鲜花送给你。”
我说:“陈局长啊,你现在是常务副局长了,要拿稳主意,及时制止。”
她说:“好的。不准献花。”
“对。如果你以后当局长,也要这样做。但是,回家之后,你老公可以献吻。”
她笑道:“那现在,谁给你献吻呢?”
玩笑几句,我又接着回短信。
我表哥打来电话,我接了,听完他说了几句恭贺的话之后,我生怕我表嫂上阵又来说一阵,便说:
”感谢感谢,领导打我电话了。”
果断挂断。
这时,刘老师的电话来了,这个电话一定要接。
容我喝口茶,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