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
齐王心底冷嘲,却也没同女儿说透,只唤来伺候的嬷嬷带她去休息。
天气渐寒,他坐在轮椅上即便半步不迈,也能清楚地感知到其中一条腿因寒凉而起的疼痛。
他的两条腿,一条完全废掉,麻木无感。
一条,只能感知到疼痛。
而这一切,都拜萧璟和李呈所赐,如今李呈已经下阴曹地府见阎罗鬼神去了,只剩萧璟,仍然身居储君之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便是和他当年一样瞧上了已婚之妇,萧璟的日子过得也比他当初不知好上多少。
“走,去暗牢看看那人。”
下人闻言恭敬推着齐王往暗牢去。
那暗牢在齐王府偏远处,藏得极深也极严密。
入口处铺的是滑梯般的石板,无一道石阶,方便不良于行的齐王往来。
暗牢里,不见天日,各处都点着烛火。
此起彼伏的痛喊哀嚎声阵阵,一路上不知多少被扒下人皮仍在地上。
齐王眉都未蹙,神色冰冷。
下人推着轮椅停在最里头的一处囚牢门口,此地仍能听到外头的痛喊哀嚎,鼻息间的血腥污浊气也未褪多少,只是里头的布置,却干净得像个寻常卧房。
“沈公子近来身子可好?”齐王指节轻叩轮椅扶手,抬眸看着囚牢里的人,缓声开口。
他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囚牢卧房里,沈砚手里捏着本书,闻声抬头看了过去。
沈砚人被困在这处暗牢养伤,每日见不得光也出不了门,只看守的人,给他扔进来了不少的书。
那往日在扬州城里,书房只放春宫和淫词艳曲的纨绔,如今被困暗室,倒是读了他此生从未读过的书。
书卷气养着,他如今和从前当真是不一样了。
暗牢里处处血腥,独沈砚衣裳干净,并无半分受刑痕迹。
好似只是来这处暗牢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