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案子尚未传到京城,陈晋自然不知沈家出事。
也理所当然的以为,他少年时喜欢的那个姑娘,还好端端地在扬州知府这样的高门大院里,做着富贵荣华,衣食无忧的少夫人。
直到刚才那刻,在自己主子金屋藏娇的外宅门口,听到那个熟悉又遥远的声音。
秋日微冷的风吹在身上,凉意阵阵。
陈晋期盼着那冷风能吹落眼前女子的帷帽,让他瞧见帷帽之下的真容,确定是不是当年的她。
可是偏偏秋风不如人意,吹得她帷帽边沿不住的摇了又摇晃了又晃,却始终没让他有机会见她的面容。
陈晋出神太久,那嬷嬷皱了皱眉,稍有些意识到不对,蹙眉又唤了声他名字。
他才骤然回神,及时遮掩了自己方才的失态。
低首应道:“是,我长在扬州,不过,我少时离家,经年未归,早忘了扬州的模样,已然算不得是扬州人了。”
云乔有些冷,掩唇又咳了几声,嬷嬷意识到云乔身子经不得寒,反应过来后,没再与人寒暄多言,忙就扶着云乔进了宅子的门。
那几个奴才被训斥过后,尚算老实,云乔扶着嬷嬷的手踏进内宅,往里头走去。
奴才们在前头引路,将云乔往卧房的方向带去。
陈晋则抱剑紧随在云乔身后不远处。
云乔的脚踝处有旧伤,走的很慢。
她步履缓慢,那引路的奴才许是着急,越走越快。
云乔腿儿已经有几分打晃。
陈晋意识到不对,想出言提点奴才慢些。
还未来得及开口,云乔便被一处石阶上的杂石歪了脚。
她本就有旧伤未愈,这一歪后钻心的疼,站立不住就要倒向一旁的荷花池里。
嬷嬷意识到去拉人,却反应不及。
陈晋横剑上前,拿那剑鞘拦在云乔身前,将人护住,扯了回来,才没让人摔进池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