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少爷夫人并未发作,好似浑然不知,对主子也如往常一般。
主子这才暂且搁下了提着的心,谁知今日……今日少爷却……
我家主子从前在楼里,有个旧相好。
少爷同主子说在外头吃酒,主子便同那人一道在院中……
哪成想,少爷压根没去吃酒,就藏在我家主子院中,当场抓奸在床,说要把我们主子打死……”
云乔听着丫鬟的话,抿唇并未言语,心里却也猜出了个大概。
应是前些时日,沈延庆让柳姨娘去伺候时,被沈砚和沈夫人发觉。
只是这扒灰之事,实在见不得光,若真要以此处置柳姨娘,反倒损了沈家的颜面。
更何况,沈延庆才是一家之主,沈夫人和沈砚仰仗他官位权势而活,哪敢把沈延庆牵扯进来,这才按而不发,只想着用旁的法子处置了柳姨娘。
偏生柳姨娘本就有个从前的情郎,沈家人一查,可不就拿住了她的把柄。
再演一场捉奸在床的戏,顺理成章的,把柳姨娘这个沈家的污点给抹掉,又丝毫不损沈家人的名声。
这样的手段,只怕远不是沈砚能想出的。
想来,沈夫人,也是费心做了这局。
真是好心机好手段,既解决了“勾引”丈夫的妖精,又保全了丈夫的名声,脏水全在柳姨娘身上,沈老爷却清清白白。
云乔背脊发寒,袖中掌心紧攥。
她和柳姨娘并无多少交情,反倒昔日后宅争宠,受了柳姨娘不少针对。
柳姨娘是死是活,同她本也无甚干系。
只是,当丫鬟哭着说少爷要打死柳姨娘时,她忍不住想起那日一身浓重脂粉香,贴在她耳边媚笑,说贞洁不过破抹布一条的女娘。
……
凄厉痛喊声越来越近。
柳姨娘院中,沈砚父子和沈夫人高坐屋檐下,身边站着一个个丫鬟仆役。
柳姨娘被从屋里拖出来,赤条条拉到石板地上按着,下人拿着那嵌着铁钉的板子,抽打在她身上。
一板子又一板子打得柳姨娘白嫩的身子皮开肉绽,痛叫哭喊声不止。
一旁那奸夫寸板未挨,便吓白了脸,慌忙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