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院落里,云乔坐在院落里石桌旁,鬓边碎发,遮了些许伤处,却还是露出了大半红痕。
一旁的女儿被放在摇篮里,睡得沉沉,上了药的红肿处,还未来得及消退。
夏日午后,阵阵微风吹拂。
沈砚急匆匆地赶回来,带着一身酒气踏进院落门槛。
远远瞧见云乔身影,迷离醉醺地往云乔跟前走去。
人跌跌撞撞,到了云乔跟前,还险些狼狈摔个脸朝地,扶着石桌才不至于跌倒。
云乔适时伸手,搀了他一把,扶着他坐下。
柔声道:“夫君小心些,莫要摔了……”
纤手柔荑搭在沈砚手臂,格外柔媚。
沈砚视线顺着她手背上台,眼神带着酒醉的昏沉迷离。
跟着,就瞧见了云乔脸上的掌印红痕。
“这是?”他醉醺醺地问。
一旁的小丫鬟想起那沈夫人的行径,愤恨不已。
张口道:“还不是夫人动手打的,前些时日,您也是知道的,夫人派人把小姐接了过去,说是个小少爷一块养着,今日少奶奶过去才知道,夫人把小姐扔到蚊虫堆里磋磨,少奶奶心疼孩子,看不下去,想要将孩子接回,谁曾想,夫人阻拦不成,动了怒气,扬手就打了少奶奶一耳光,还是打着仆人的面。”
这沈砚也不是不知道他母亲磋磨云乔的事,只是从前他对云乔不上心,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看不见,而云乔又一贯的好脾气,从不在他跟前搬弄口舌,他也乐得装瞎。
丫鬟话落,沈砚瞪了那小丫鬟一眼,先是训了句:“主子的事,你搬弄什么是非!”
云乔身子微僵,苦笑了声道:“夫君莫怪小丫鬟,她也是看不过眼,才为我说话,若是夫君真要怪,便怪我惹了母亲不满,没由着她折磨孩子就是。”
她说着,从丫鬟手里抱过孩子。
这一将孩子抱到近前,那小娃娃脸上的蚊虫叮咬,也就被沈砚看了见。
小孩子白嫩的脸,全是红肿,瞧着格外触目惊心。
云乔抿唇,装作不经意拉开小娃娃的襁褓,露出脖颈的掐痕。
那脖颈处白嫩皮肉的掐痕,还带着血痂,更是可怕。
云乔眼眶酸胀,抹了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