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洋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嫂子,你去坐着,我来办手续。"
此时此刻,王洋也顾不得去感受陶丽丽那丰满傲人的娇躯触感。
他扶着陶丽丽到等候区的长椅坐下,然后匆匆去办理入院手续。
当他拿着厚厚一叠单据回来时,陶丽丽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像尊雕像般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术中"的指示灯。
"嫂子,手续都办好了。"王洋在她身边坐下,递给她一杯热水,"周书记是老干部,用的最好的药,请的是心内科张主任主刀,你就放心吧。"
陶丽丽机械地接过纸杯,却没有喝。
热水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面容:"他刚才。。。。。。是不是想交代后事?"
王洋心头一紧,想起周本昌那句未说完的"照顾好你嫂子",这句话实在是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
是工作上的照顾,还是生活方面的照顾?无论是哪种,在那个时刻说出来都令人心惊。
"别胡思乱想。"王洋轻声安慰,"硝酸甘油已经缓解了部分症状,现在医疗技术发达,心脏支架手术很成熟。"
陶丽丽突然转向他,眼中的泪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王洋,如果。。。。。。如果老周有个三长两短,我。。。。。。"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了:"今晚我们差点。。。。。。这是不是报应?"
王洋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确保没人听到这句话。
"嫂子,你冷静点,周书记的病是长期劳累导致的,和我们今晚的事没关系。"
但陶丽丽似乎听不进去,她的情绪像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这些年他眼里只有工作,我像个透明人,直到今晚,你至少。。。。。。至少把我当个女人看。。。。。。"
王洋如坐针毡,这种情况下,他既不能附和也不能严厉斥责,完全是怎么回答都不对。
最后,他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要不要通知周书记的子女?"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陶丽丽,她擦了擦眼泪,恢复了几分理智:"对。。。。。。对,应该通知小斌。"
她从包里翻出手机,手指仍然微微发抖:"可是他在京城读研,这样会不会影响他。。。。。。"
当陶丽丽走到一旁打电话时,王洋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急诊室的时钟显示已是深夜十一点,短短几小时内发生的一切像场荒诞的梦。
几小时前,他和陶丽丽差点越界,几小时后,他们又因为周本昌的生命危在旦夕而坐在这里,命运弄人莫过于此。
陶丽丽打完电话回来,神情比方才平静了些:"小斌明天最早的航班回来。"
她重新坐下,与王洋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谢谢你,王洋,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洋摇摇头:"应该的,周书记对我恩重如山,我理应尽力帮忙。"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急诊室的嘈杂声、广播呼叫医生的声音、其他病患的呻吟声,全都成了背景音。
王洋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金晓玲发来的消息:还没结束吗?醒酒汤都凉了。
他看着这条普通的关心短信,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愧疚。
今晚他不仅差点背叛了周本昌的信任,也背叛了金晓玲的感情。
而现在,周本昌正躺在手术台上与死神搏斗。。。。。。
"王洋。。。。。。"陶丽丽轻声唤道,打断了他的思绪,"你说。。。。。。老周会不会。。。。。。"
王洋转头看她,发现这个平日里优雅从容的女人此刻脆弱得像片落叶,眼中满是恐惧。
他不忍心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会没事的。"
这个简单的安慰动作却像打开了某个闸门,陶丽丽突然扑进王洋怀里,脸埋在他胸前,压抑的抽泣变成放声痛哭。
王洋僵在原地,双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她颤抖的背上。
"王洋,我好怕。。。。。。"陶丽丽的声音闷在他的衬衫里,"这些年我总埋怨他忽视我。。。。。。可现在。。。。。。我还是好担心他。。。。。。"
王洋感到胸前一片湿热,不知是她的泪水还是自己新冒的冷汗,自己该推开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