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珠撇了撇嘴,没吭声。
不搬出太子表哥来,随便说个人,她真怕母亲第二日就派人上门说亲。
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让母亲头疼去吧。
。
江明珠的病刚好,就拉着母亲去秦家赔礼道歉,却得知秦淮林在半个时辰前去了国子监。
“娘,你和秦夫人先聊。我去找他回来!”
想到前世就是因为秦淮林在国子监打了萧晋权,才坐实莽夫的名声,她也跟着落得红颜祸水的骂名,江明珠连忙追出去。
此时国子监正是用午膳时。
江明珠一身鹅黄色广袖流仙裙,仙姿佚貌,云鬓珠翠。明明是人间富贵花,却手持一杆比人还要高的红|缨枪,行走在杨柳枝下,又美又凶,可远观不可亵|玩。
“我说树上喜鹊怎么都叫了,原来是江家小表妹来了!”
江明珠还未走进,赵任渊先打趣道,他是当朝太子,老荣国公的亲外孙。
“萧晋权呢?”江明珠问。
“听说你和秦家退亲了?”赵任渊凑到她耳边打趣,“今日来找晋权,可是要和他表明心意?”
江明珠表情一顿,半响无言。
亏她以为重生后,只要自己不说,便没人知道她喜欢萧晋权这件事,可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谁知她身边个个都是人精。
赵任渊又拨弄起枪头上的红|缨:“许久未见你拿这玩意了,不是要学谢家姑娘吗,这么快就放弃了?”
江明珠打小跟着秦夫人学枪法,与秦淮林爬树掏鸟蛋,直到萧晋权入京,才开始跟着荣国公府的堂姐妹去学堂念书,学规矩。
听闻萧晋权夸谢宛芸“幽贞娴静,贵女典范”后,她不仅没再碰过枪,还处处学谢宛芸,只是都学了个半吊子,惹出不少笑话。
想到过去做过的蠢事,江明珠面红耳热:“表哥,谢宛芸是谢宛芸,我是我。我不需要学她!”
“是吗?”赵任渊意味深长地一笑,示意她看河对面。
江明珠顺势看去,只见谢宛芸拎着糕点食盒缓步走进凉亭,她眉眼温柔,弯腰为萧晋权取糕点时,插在云鬓里的赤金不摇也未曾有一丝晃动。
凉亭中的萧晋权正在阅信。
他五官俊挺,薄唇高鼻,因出身峣州,身材较一般南方男子都要高大。即便此刻坐着,依旧像一座巍峨大山。
也不知信上写了什么,他的神色格外冷漠寡淡。
听见脚步声,他转头看向来人。
江明珠虽看不见他此刻的眼神,但从谢宛芸被他看羞涩的神态推测,应是极尽温柔。
那种眼神,江明珠有幸见过一次,在他醉酒时,她送醒酒茶,没忍住,偷偷亲了他一口,把他亲醒。
他倏地睁开眼,与她对视良久后,把她抵在窗户上,加深方才的吻,直到院子来人,吓得她一把推开他,跑开。。。。。。
那时她刚嫁与他,还有着少女的矜持期待,即便洞房夜被冷落,夫君一直睡书房也觉得没关系。根本不知道,那个吻只是一个梦。
他酒醒了,梦也醒了。
“咦,秦淮林怎么也来了?”赵任渊惊讶道。
江明珠猛回神,想起此行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