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辰拱手作揖。
“老先生有所不知,《大明律》有载:凡生采折割人者,一律凌迟,家产给受害者,凶手家属不知情者流放两千里,知情者斩。。。。。。”
韩辰故意将“生采折割人”几个字咬得极重。
同时偷偷观察朱元璋的反应。
他心中暗想,若真是人牙子,听到这律法,定然会心生忌惮。
朱元璋听了,眉头直跳,这小后生莫不是把自己当人牙子了?
还没等他开口,小朱雄英便涨红了脸,小手用力地推搡着朱元璋。
语气稚嫩却带着一丝愠怒。
“这位老先生好不晓事理,先生所授之学乃是大道,又怎是你这老人家说的如此不堪。”
朱雄英使出吃奶的劲儿,却撼动不了朱元璋分毫。
他心中委屈,又有些害怕。
害怕老先生真的是人牙子,会把自己抓走。
更害怕老先生会伤害韩先生。
朱元璋听自家大孙如此的说自己,心中一个慌神,手微一松便由着朱雄英挣脱开。
只见他一溜烟跑到那书生身后,还戒备地盯着自己。
韩辰见朱雄英如此抗拒老者,心中更加确定,这老者来者不善。
他将朱雄英护在身后。
看着躲在韩辰身后的朱雄英,朱元璋心里又急又气。
咱家这大孙是怎地了?怎地不认得咱了?
莫不是甚么脑疾,把咱给忘了?
这可如何是好?
正焦急间,只听韩辰又问道。
“这位老先生究竟是何人?”
他问咱是谁?
断不能让他知道咱的真实身份!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咱就是一个军户,托陛下的洪福,分了田地,有吃有穿!你这小娃娃,竟敢对当今圣上说三道四!咱跟着陛下打天下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里撒尿和泥呢!如今咱有吃有喝,逍遥自在,可不是你这穷酸货给的!”
他说着,便想伸手去拉朱雄英。
他脸上带着七分急切,三分恼怒。
眉毛拧成一个疙瘩。
韩辰见状,连忙将朱雄英往身后拉了拉,避开朱元璋的手。
他拱手作揖,语气依然平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老先生此言差矣,圣上乃天下之主,自有圣明,岂容我等妄议?只是学生愚钝,不知老先生究竟是何人,这孩子明显不认得老先生您,老先生既是犬子的长辈,可有信物?可有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