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之后,燕覆天立刻调整身形,盘坐在仙衍钟前,一口气往嘴里扔了十几粒丹药,同时运转特殊的功法,恢复灵力。
钟声如层层叠叠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所过之处,万法皆归为虚无。
便是禹疆用血狱断界刀斩出来的那一道火焰天幕,在触及到这钟声之时,也开始迅速湮灭。仅仅瞬息之间,便彻底消散得无影无踪,空中那一道长长的红色裂缝也缓缓闭合。
江羽同样感受到了这一声钟响的恐怖威力,深知术法神通在此刻已然无效。
他立即将十羽剑横在身前,将法则力量实质化,金色的光线如藤蔓般缠绕交织,密密麻麻,将他紧紧包裹得如蚕茧一般。
“轰!”
当声波将金色光线彻底淹没之后,一道如惊雷般的巨响轰然响起,那声音震耳欲聋,许多围观之人都被震得七窍流血,哀嚎连天。
无形的法则之力在空中激烈碰撞,金色的光线发出“嘶嘶”的声响,仿佛正在被高温熔化。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蚕茧便被熔出一道缺口,声波的力量滚滚而至,重重地撞击在了十羽剑上。
“砰!”
江羽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倒飞出去千余丈之远。他的黑发凌乱纷飞,皮肤之上渗出密密麻麻的鲜血,模样稍显狼狈。
大帝道痕如附骨之疽般袭遍他的全身,他感觉仿佛有十几头真龙疯狂地冲进了自己的肉身,妄图摧毁他的每一寸血肉。
永恒经的力量与这大帝道痕在他体内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决,这是一场新生与毁灭的残酷较量。
可即便以江羽那磅礴无比的气血,也很难在短时间内修复如此严重的伤势。
当他在虚空中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之后,一口鲜血忍不住从他口中喷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很差。
他持续运转永恒经的力量,却只能勉强保证自己的伤势不再加剧,肉身不至于彻底崩解,化作一片血雾消散。
见他如此模样,一直在暗中观望的疯丫头,紧张得浑身直冒冷汗。
但理智却告诉她,此刻绝不能贸然冲出去。这种级别的对决,远远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她的贸然出现,非但帮不上忙,反而只会成为江羽的累赘。
围观者们见状,也都纷纷发出感叹:“好可怕的对决啊,这帝器的威力实在是惊人!”
“没想到,堂堂圣人竟也染血了!”
“那可是仙衍钟啊,在帝器之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对付一个圣人自然不在话下。而且江羽又不是在北海合道的,在这里他能发挥出几成的本事?”
他们并不知道江羽是以自身感悟合道,哪怕身处北海,也能毫无保留地发挥出圣人的全部战力。
实在是仙衍钟所散发的帝威太过恐怖!
江羽肉身遭受重创,帝器道痕致使万法归虚,让他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施展出任何秘法神通。他毫不犹豫,立刻从七界塔里取出一瓢不老泉,“咕噜噜”地灌进嘴里。
只要能成功磨灭体内残留的道痕,他的伤势便能迅速恢复,战斗力也将重新回到巅峰状态。
但燕覆天作为帝器的使用者,对江羽此刻的状态了如指掌,他立刻大声喊道:“禹疆,趁现在,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