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身雪白,羽如月华,大小跟灵禽幼雏似的,却身无灵气,记得传说中有这种灵鸟名叫……
陶宁片肉的手一顿,脑子里好像闪过什么念头,因为太快了没能抓住。
“啪嗒啪嗒……”
出神一会,她被翅膀拍打的声音叫回神,用思量的眼神看了小白鸟几眼,眸光深沉。
陶宁:“你究竟是……”
小白鸟直接炸毛。
“算了,是我想错了吧。”陶宁收回目光,垂眸掩下眼底思绪。
陶宁有些嫌弃地盯了它一眼:“别老在食物面前抖翅膀,把羽粉抖进去了怎么办?”
小白鸟从她反应中敏感察觉到什么,收拢了炸开的羽毛,双方各有思量。
但是,小白鸟还是啪嗒啪嗒抖翅膀,大有“你才羽粉,你全家都是羽粉”的愤恨。
陶宁顿感无奈,说小鸟记仇,确实不假。
各自吃过东西,也只有夜色降临时陶宁才有时间做别的,白天基本在赶路,炼气期修士不睡觉真不行。
连续用了好多天的净尘术,陶宁忽然很想洗澡。
虽然净尘术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但她在现代社会生活久了,还是感到不太适应,没有用水清洗总觉得脏脏的。
说干就干,她收拾好东西,陶宁牵着老驴往湖边走,小白鸟蹲在驴头上,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办到的,让这个老犟种乖乖驼它。
她栓好驴在树上,以防被妖兽偷吃了,才说:“我要洗澡了,你看好它。”
小白鸟:“???”你让谁给你看驴??
在羽毛再度炸起来之前,陶宁抽出腰带开始脱衣服,神识感应没有东西在看。
大乘期的神识还不是修为在她之下的修士能轻松察觉到的。
直到小白鸟蹲着的驴头旁边树梢上搭了几件衣服,它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它的身体已经比脑子还快,背过湖水边站了。
正经寒山派的正经长老自然干不出不正经的事情,趁人之危非正经人所为。
它爪下的驴头跟着扭脖子,这对于一个老驴来说有点累脖子。
但是无法反抗头上跟苹果一样大的小东西,只能从鼻孔里喷出鼻息,刨着蹄子待在原地。
远处水声哗哗,月光透过树梢罅隙映入,能想象到月光倒影在湖水之上该是多皎洁。
小白鸟沉思一会,歪头看向搭在一边的里衣,跟搭在一边的粗糙灰袍截然相反。
外袍跟着陶宁跋山涉水,有了不少磨损,往脸上蒙块布跟乞丐没有什么区别,然而这件看似轻薄的里衣在月光下流光溢彩,隐隐能看见上面繁杂阵法绣纹。
这是一件天阶法衣,虽然只有里衣,其价值能抵一条中型灵矿,传说能抵御大乘期修士一击。
灵矿易寻,可天阶灵器难得,即便真有灵矿也难换来一件天阶法衣的一片袖子。
寒山派长老自然不会如此小家子气,自己师姐是一派之首,见过的灵宝数不胜数。
之所以上心的是因为这布料在重光界是没有的,一匹都没有。
布料的名字叫做金丝玉缕,是由魔域那边的高阶金玉蛛织成,一千年才能得一匹,一匹又熬死多少金玉蛛。
这种东西,非寻常修士所有,如果不是无意瞥见她衣领一角,不至于会发现这人竟穿着魔域才有的金丝玉缕。
起初岑点霜怀疑过她是魔域中的哪一个护法,后来又觉得不像。
岑点霜杀过魔域的魔修不在少数,曾经还杀过一个炼火宫的护法。
被杀的护法手上有一块手帕大小的金丝玉缕,死前还在炫耀这是他从炼火宫里找到清极尊炼器剩下的边角料,就是可惜成名太晚,没能亲见清极尊尊上真颜。
如今年轻一代弟子都不知炼火宫,它是当年清极尊炼器之地。
传说宫殿内灵器魔器无数,多如蝼蚁,天材地宝堆得山高,随时供清极尊取用,但她爱炼却不爱用,全都丢在那落灰。
连守宫护法拿一小块都要费尽心机,她一个小小修士,又如何拿到一整件?
且她下手干脆,只杀杀她的人,行事还算光明磊落,就是爱骗人了点,不像魔域之人的行事风格。
魔域的人做事可没那么温柔,如今早就不是清极还在的时代,近些年两界矛盾越演越烈,互派细作都是心照不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