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斯目视着两个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塔楼后许久,都一动不动地站在阴影中。
他当然不是被狼学派的名头吓住了。
狼学派于他而言,确实是个不小的势力,但也仅此而已。
凯尔莫罕的猎魔人据说都不满一百个,怎么看都抵不过全力备战时,能拉出两三千人的德拉肯伯格。
何况恪守中立的准则,让这个本该在北方大陆的政治生态位中,占据重要位置的武装势力,显得尤为软弱可欺。
因此。
让他沉默的并不是狼学派,而另一个问题——
丹提背着的那个术士是谁?
与猎魔人那些什么都不沾的独狼相比,术士才是这个世界政治生态位的巅峰。
猎魔人,即便是狼学派的首席,也不能让他离开德拉肯伯格这个鬼地方,但术士们却完全可以。
“不可能是班·阿德和里斯伯格,难不成是艾瑞图萨?”
“是了,看体格,那人不是个孩子就是女人,这般强大的法术,只能是女人了……”
“可是艾瑞图萨又为什么会掺和进来?”
埃文斯皱着眉,双唇紧紧抿着。
“埃……埃文斯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壮汉怀亚特举着塔盾,狼狈地从泥沼里拔出自己的双腿,小心地问道。
埃文斯瞥了他一眼:
“继续上!为帕德里克·瓦斯克斯阁下复仇!”
怀亚特和周围的守卫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有动静。
“猎魔人的目标是里斯伯格的实验室,”埃文斯冷笑一声,“别忘了还有谁,还有什么藏在里面。”
“是……是……埃文斯大人,快跟上……”怀亚特猛地打了个寒颤,立刻奔向了塔楼。
其他守卫也如梦初醒似地跟了上去。
“你怎么没出手?”
埃文斯看着士兵们们向塔楼蜂拥而去,忽然对着虚空道。
他身侧的空气波动的一下:“帕德里克·瓦斯克斯死得太快了,没找到机会。”
埃文斯闻言沉默了两秒,才道:
“这次不要失手了,否则你知道后果。”
一道微风吹过,无人回答。
埃文斯也不在意,他抬头。
层层乌云不知从何处飘来,遮蔽星月,令本就暗沉的塔楼更显阴森。
“得罪了一个,总好过得罪三个……”
埃文斯对着虚空,幽幽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