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看着被哄得跟二傻子一样的陈维舟,忍不住笑,“这小鬼头年纪不大,倒是会哄人。”
冯远山语气有爱屋及乌的宠溺,“随了他小姑。”
他又想起什么,看向凌川,“你外公还收学生吗?”
凌川回,“这两年没再收过了,怎么,是有谁想拜师吗?”
冯远山扬下巴点点小知言,“他还算喜欢围棋,我想让老爷子给看看。”
凌川笑,“行啊,等我回去问问老爷子,他这阵子也是闲得无聊,不过你也要做好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你结婚的事儿没事先跟他说,他还正生你的气。”
冯远山道,“柜子里有两瓶酒你不是喜欢,走的时候带上,算是给老爷子赔罪。”
凌川挑眉,既然冯老大这么舍得下本钱,他可不想放过这个敲竹杠的机会,“总不能只给老爷子赔罪,我这个中间人没谢礼?”
冯远山满足他的要求,“只要你能把事儿办成,柜子里的酒随你挑。”
凌川乐坏了,一口应下这事儿包在他身上。
左右不过是几瓶酒,依照她那个凡事儿都要对他认真道谢的性子,要是小知言真能拜上邱老为师,她还不定能想出什么谢礼来谢他,他虽不喜欢她对他道谢,倒是对她每次的谢礼十分期待,她总能给他出其不意的惊喜。
沈云舒一觉睡到午后才慢慢转醒,她一动,扯到腰间的酸,闷哼从嘴里溢出,屋外的人听到里面的声音,推门进来。
两人视线对上,沈云舒压下脑子里浮出的昨晚那些画面,面上还算镇定,“小知言呢?”
冯远山坐到床头,掌心隔着被子揉按上她的腰,“陈维舟他们想去水库玩儿,松寒带着他一块儿去了,他们几个也就看着没个正经,办事儿还算靠谱,小知言跟着他们你不用担心。”
沈云舒窝在被子里一动都不想动,懒懒回道,“我知道的。”
冯远山俯身吻她的唇角,“饿不饿,起来吃点东西?”
沈云舒摇头,她一点都不饿,“姥姥呢?”
“在睡午觉。”
那她就不着急起了,沈云舒的眼皮控制不住地沉下来,她又想起什么,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摸摸他的手心,又摸摸他的手背,好像比平时多少还是要凉一些,她勉强睁开些眼看他,“你今天会忙吗?”
冯远山又亲她的眼睛,“不忙,今天在家休息一天。”
沈云舒把他的手拉进被窝里,嗓音软糯,“那你抱着我再睡一会儿好不好,我还是困得不行。”
这样的请求怎么会让人舍得说不好。
冯远山侧身躺到床上,将她抱到怀里,沈云舒把被子往他身上扯了扯,又在他肩上窝了个舒服的位置,手环上他的腰,很快又睡了过去,她实在是太累了。
屋外北风呼啸,怀中温玉软香,大概没有比这再让人心安的岁月静好,冯远山给她掩好被角,又抱紧她,慢慢和她进到同一个梦里。
小知言觉得今天好奇怪,他从来没见小姑和小姑父在白天的时候睡过懒觉,他跟着小顾叔去水库前,小姑在睡觉,他和小顾叔他们从水库回来了,小姑醒了,可小姑父又在睡觉。
他想,结婚应该是特别累特别累的一件事,所以小姑和小姑父才会起不来床,一直想要睡觉。
小知言跑进厨房,看沈云舒,“小姑,你还累吗,你要是还累就再去睡一会儿,我可以给你看着锅。”
沈云舒看着小知言忽闪的大眼睛,脸有些红。
她今天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多才醒,幸亏小知言那个时候还没回来,她还能把她起床的时间给提早说些,不然等他想睡懒觉赖床不起的时候,她都没有办法以身作则地哄他了。
沈云舒俯身摸摸他的小脸蛋儿,“小姑一点儿都不累了,谢谢小知言。”
小知言压低些声音对沈云舒道,“小姑父好像还很累,我刚悄悄去看他,他睡得好香,我还给他盖了盖被子。”
沈云舒揉他的小卷毛,“小姑父这几天一直忙,都没怎么睡过觉,肯定会累的,咱别去打扰他,就让他好好睡。”
小知言使劲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踮脚看灶台上的锅,“小姑在做什么,好香呀。”
沈云舒拿勺子慢慢搅拌着砂锅里的汤,“这是给你小姑父的,只有小姑父能喝,我和小知言都不能喝,小姑熬好这个就给你煮梨水好不好?”
小知言甜甜地笑,“好,我最爱喝梨水了。”
沈云舒熬好汤,将砂锅端到炉火旁温着,这样他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就能喝,梨水很好煮,沈云舒煮好一锅,先给小知言盛出一碗,剩下的待会儿端到东院给老太太他们喝。
电话铃声响起,沈云舒把勺子递给小知言,嘱咐他慢些喝,别烫着自己,又赶紧去接电话。
是秋明哥打来的,之前客户定做的那批试单货已经做好了,明天他们要去县里交货,秋明哥来找她商量明早的出发时间,又说她要是去不了也没关系,他一个人去也行。
沈云舒肯定是要去的,这次是她负责把控的所有衣服的质量,客户验货的时候她在场,才能更具体地了解客户在意和重视哪些细节,下次也就不会再犯同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