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啊。
“你该不会真的不舒服吧?”
江声想了想,还是体谅了一下自己全年无休,还会在危机时刻飙车救他于水火之中的贴心经纪人。
“去见沈暮洵而已,我一个人可——”
“我只是在思考。”
严落白打断他的话。
男人冷硬的脸上有两分迟疑和烦躁,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江声梦里的样子。
他脸上带着细微的笑。
仿佛在讽刺他毫不挣扎的沦陷,批判他自以为是的理智,又或许带着看穿梦境现实的一种刻薄。
可是这样的笑和他那种表情交相辉映,只会让严落白无法呼吸。
黑色的头发黏连在脸上,脸颊洇着红。视线恍惚,明亮的桃花眼半眯起,摇着细碎的微光。
像一朵盛开到快糜烂的花,漂亮,混乱,湿漉漉的,狼狈的。再坏都是理所当然,恶劣也是顺理成章。
严落白顿了顿,手背青筋绷起,眼皮无法控制地痉挛两下,深吸一口气。
一个梦而已,笑死,没什么好在意的。
他这样想着,阴沉着脸调整好心情,冷漠地按下了门把手。
他拉开门,目光却在一瞬间忍不住看向了后座的位置。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过,却又总觉得存在痕迹。明明是无法正视的一切,象征他理智的颠覆情思的沦陷,甚至还裹挟着肮脏亢奋的觊觎。
可是,还是忍不住去看。
去寻找不该存在的痕迹。
去在现实中寻找梦的留影。
是否也是一种隐晦的阴暗的期盼,意味着他的确期待被江声那样对待。
严落白坐进车里,手指按上眉心深呼吸,锐利的目光有些涣散。
太荒谬了。不可理喻。
够了,放下这一切,平常心对待这辆车,这个江声,这一切。
严落白拉上安全带,面无表情地关上门,发动引擎。
眼镜开始随着车内外温差漫起白雾。
他摘下眼镜拧起眉头烦躁地擦拭,蓦地恍惚了下,昨天的梦里,他低下头的时候眼镜也……
严落白瞳孔瞬间收缩颤动起来,他猛地抽开手,眼镜砸到了地上。
他眼皮不受控地痉挛两下,心脏的跳动错乱失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