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看起来一副被蹂躏坏了的样子。
陈树林打开药箱,开始给应承处理手背上的伤口,伤口擦拭干净后,是条长长的口子。
虽然出血有些吓人,但口子很浅,倒是不用太担心。
陈树林有心问怎么弄的,他也不好开口。
何暻霖此时软靠在沙发上,沉默地注视着陈树林给应承洗伤口。直到陈树林在应承手背上贴了一个掌心大的创可贴,并告诉应承,这个方便,可以自己换。
然后他对着应承的手腕,有些为难。手腕淤青明显,还有破皮的地方。这是应承急着用刀去割开皮带时,来回蹭破的。
陈树林用棉签给破皮的地方消毒,心里纠结着,要不要提醒何暻霖。这种发作,如果不自我调节好,就有连续发作的可能。
陈还是开口:“暻霖,还是要克制一点。”
但软在沙发上的何暻霖充耳不闻的样子。
伤口处理得差不多,应承看着干净的手,心绪上场。此时听了陈树林的话,有心替何暻霖说话:“陈医生,我没事,就是小事情。”
陈树林怔了怔,眼皮掀了掀,看了眼应承。
这是,小事?
他不能理解。
应承:“以前有比这更严重的。”
17岁他已开始以帮厨身份独立烹饪炒菜,那天因为心里惦记应弦音的私教费用,心里想着找老板预支半个月的工钱,一时不注意,菜刀把他的食指连指头带指甲削掉了半截。
幸好处理及时,也没伤到骨头,手指很快恢复过来,现在,连那条淡淡的疤都已看不到了。
那次事件记忆犹新,至此以后,他学会了不论有什么事,干活的时候,都要心无旁鹜。
还有一次,有桌客人拎了一袋自己做的腌制菜,让酒店给他们加工,腌制菜极易产生肉毒素,他出于谨慎起见,自己先尝了口,没到五分钟,呼吸急促,晕了过去。
此时陈树林怔怔地:“更严重?”
应承回想起过往,唇角带笑:“有次直接晕死过去了,还被送医院了。”
陈树林的手抖了一下,他想象在他接诊中,确实遇到过被玩得过猛送到医院的患者。
他不由重复:“晕死过去了,还被送到医院?”
应承笑笑:“还好送得及时。事后医生说如果不及时的话,可能还会有后遗症。”
陈树林手僵在半空,他不由又瞄了何暻霖一眼。
何暻霖没有任何反驳,俊美的脸上依然是苍白的样子。
陈树林嗯了嗯口水:“你不怕?”
应承:“这有什么好怕的。”
陈树林想去擦额头:果然,两人都是他不能理解的不正常。
何暻霖惨无人道,这个新婚夫人则乐在其中。
陈树林觉得自己不用掺和进去了。不过,想到何暻霖这个棘手的状态,他还是交代应承:“以后还是要注意些,有什么问题,你要及时联系我。我一会儿给你留个电话。”
应承点头。何暻霖现在看起来正常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犯病,紧急情况下,还是有个随时能联系的医生,安心些。
但应承他还有些事想问。
现在他也有了“隐私”的意识,知道这些不该问,但想到何暻霖刚才那个状态,他还是放心不下。
他犹豫了会儿:“陈医生,何先生到底是什么病?”
陈树林心想,果然他不知道何暻霖的状态。
其实有个人了解他的症状,对何暻霖未尝不是好事。
但看了何暻霖一眼,陈树林只能说:“这个让他自己告诉你。”
陈树林说着,又放低声音:“但不要什么事都由着他。”
应承也不知道陈树林指的是什么,但还是点点头。
陈树林给应承的伤口消了毒,上了药,来到何暻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