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钰是个话不多的人,信却写得很长。
他在信里向她解释了与老狐狸的叔侄关系,还说很对不起她,不该瞒着她,只不过担心她得知两人的身份后不肯再见他。
他还在信中问她,还会不会同老狐狸和离。
【我会一直等妍儿回心转意】
【我这一生唯爱妍儿一人若无妍儿我愿孤独终老】
纾妍看完信,又羞愧又感动。
一旁的淡烟与轻云愁得揪头发。
七公子信中的每一句话都切中小姐的弱点,小姐那个人一向不经哄,就算对七公子还剩三分的情意,此刻怕是也有了十分。
果然,小姐提笔回信,让轻云偷偷送去给傅承钰。
轻云没法子,只好揣着信出门。
人刚出二门,就被书墨截获。
书墨都替自家公子委屈:“明知娘子现在糊里糊涂,你俩就不知劝着娘子些!”
轻云原本还觉得自家小姐理亏,听了这话立马就不高兴:“我们家小姐变成这样是谁造成的!当初我们家小姐把心肝都掏给姑爷,可姑爷拿正眼看我们家小姐吗!”
书墨争不过他,叹了一口气,拿着信匆匆离去。
一刻钟后,那封信出现在裴珩的书案上。
刚刚下朝的裴珩压抑着怒火拆开了那封信。
看到前半段,他面色稍霁。
她说两人如今这个身份,她实在没法子再同他重修旧好。
可看到后半段,心里的火气又蹭蹭往外冒。
【我与他之间无半点感情和离已成定局】
裴珩将书信揉作一团,冷冷吩咐:“即刻去请秦院首!”
*
“信已经送去?”
窗前榻上,纾妍一边替小白顺着毛,一边问轻云。
轻云迅速地看了一眼淡烟,硬着头皮:“送出去了。”
纾妍放下心来,又重新躺在榻上。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她朝窗外望了一眼,只见窗外一头戴珍珠檐帽,身着青冥色云肩通袖圆领袍,腰系象牙蹀躞玉带的男人朝这边行来。
这几日总下雨,今日又是阴天,浓重的雾气湿了他的鬓发,却无损半分他的容颜,愈发映衬得他眉目似画。
这一幕,说不出的眼熟。
纾妍正愣神,他已经入了屋子。
她下意识站起身,抱着小白向外走去。
已经在榻上坐下的男人问:“去哪儿?”
她咬了咬唇:“我出去转转。”
便宜前夫道:“你敢跨出门试试。”
纾妍原本要跨出去的脚下意识地收了回来。
她有些不甘:“我只是答应大人再留一个月,又没答应大人不出门。”
裴珩道:“秦院首马上过来。”
纾妍以为秦院首是因上回她崩漏而来,想起那几日他给自己充当“暖炉”一事,一颗心又软了下来,行到榻上坐下,小声道:“我,我都已经好了。”
她今日身子都已经干净了,只是这话实在不好意思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