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了一下,发现脖子上裹了一圈绷带。
哦,对,他被赵楚月咬了一口来着。
但是然后呢?他记得赵楚月吵完就走了,记忆的最后是自己倒在床上睡着了,一切如常,没有什么特别的,应该是这样的。
可哪里又好像不对,他四肢僵硬,身体诡异的感受让他觉得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
他转动着干涩的眼球缓慢扫视过四周,很快,他就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这不是酒店的陈设!这是哪里?
他一下子清醒了,猛地坐起来,映入眼帘的是比酒店大出至少一倍的房间,窗帘紧闭着隔绝了光线。
赵楚耘顾不得还没完全开机的四肢,马上从床上跳了下来,双脚接触地面有些晕眩,他跌跌撞撞冲到窗边,一把拉开了窗帘。
刺眼的白光瞬间充斥了视线,他下意识抬手挡住,好半天,视觉才终于慢慢回笼。
可随之而来的,是比陌生房间更让他震惊的画面。
窗外是绿得油亮的平整草坪,他所在的位置不高,茂盛的树冠挡在了视线的尽头,放眼望去,竟然看不到一幢建筑,只有蓝天白云,和打理精致的花园、步道。
这竟然连酒店都已经不是了,赵楚耘目瞪口呆,这是哪?自己又是怎么到这来的?!
上一次他发烧昏睡被搬到酒店,浑然不觉也在情理之中,可现在呢,他明明只是睡着了而已啊!
他一动,臂弯也跟着刺痛一下,他抬手一看,发现胳膊上赫然有着一个针眼,再往上,他的手背上也贴着止血胶带。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楚耘心里涌出强烈的不安,他身上穿着件完全陌生的睡衣,转身几步奔到门口,打开门冲了出去。
房门外的走廊上,有一个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中年女人,被他开门一下子惊醒,女人看了他一眼,赶忙慌慌张张起身,往楼下跑去。
“醒了!醒了!”她一边跑一边喊。
赵楚耘跟着她往外走,走廊的尽头,一个巨大的挑空客厅赫然出现在面前,落地窗从一楼贯通至房顶,窗外更是一片繁花似锦,阳光照射在碧蓝的泳池水中,泛着耀眼的银光。
赵楚耘紧握着玻璃扶手,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快速走下楼,迎面而来的是另一个气质明显稳重许多的女人。
“您醒了,赵先生,”她礼貌点头,“您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这是哪?我怎么在这!”
“如果您问的是地理位置的话,这里是上海。”
“我怎么到这里来的?”他焦急地问:“这是赵楚月干的吧,她人去哪了?”
“赵小姐的具体行程我也不清楚,”女人微笑,“不过她回来时,我会提前告知您。”
赵楚耘不想和她废话,转身就走。
这幢房子的整体装修风格十分现代,空间宽敞通透,身处客厅中央,视线可以几乎毫无阻挡地直达南北两侧,赵楚耘找到大门的位置,也不顾还穿着睡衣就出去了。
而这门打开的竟然异常顺利,没有锁,也无人阻拦。